谢岩惊呆了,冯宝听傻了,两个相互瞅瞅,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请问,哪一位是谢岩,谢校尉啊?”
宦官特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边响起。
谢岩赶紧转过来,对着宦官行礼道:“下官谢岩,见过公公。”
“那你就是冯宝,冯校尉了?”
宦官又看着冯宝问。
“正是下官。”
冯宝再不情愿,也得用相对正式的官场语言来回答。
“咱家王福来,两位校尉日后直呼即可。”
宦官年纪也不太大,约三十多些,说话自然也不那么做作。
“这怎么可以?王公公英武不凡,一见之下,令人如沐春风,理当多多尊敬才是。”
冯宝是个“自来熟”
的性子,加上他从小就懂得,说话要捡好听的说,说的是对是错,反而不重要。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能想出来的“好词”
给说了出来。
果然,王福来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笑盈盈地对两人道:“怎么称呼,就随两位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呢?”
“是该走了,公公请。”
冯宝笑着作了“请”
的手势。
谢岩前跨一步,也作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王福来不禁暗暗点,心说:“他们是有点与众不同。”
宦官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由于生理缺陷,导致他们中绝大多数心理上同样有问题,他们要比平常人更敏感,更在意别人的态度。
谢岩、冯宝在后世见过、听过太多各式各样的人,宦官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特殊人群中的一种而已,没什么特别奇怪,所以,他们可以拿出平常心来对待,恰恰这份平常心,对宦官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是获得尊重的一种重要体现。
上路不久,谢岩即问道:“王公公千里迢迢来此,实在辛苦了,就不知道,圣旨里说了什么啊?”
冯宝一经提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接过道:“是啊公公,圣旨太——写得太好了,我们听不懂啊。”
王福来很是诧异地看了一下他们两个,转念一想又有些明白了。
“军中嘛,还是不识字的人多啊。”
一想到这,王福来不禁干笑一声,然后说道:“陛下说了,‘武平堡’众军功在社稷,理当重赏。”
“重赏?有多重?”
冯宝来了兴致,急问。
王福来白了他一眼,道:“官员再进一级,诸军加赏两百匹绢,不过,你们两个,还是‘返京叙功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