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天气实在不好,连下了好几场雨,冬日里本就阴冷,现在就更冷了。纪妍本觉得这信写得蹊跷,但也挨不住这涩涩的冷风灌进骨头里,遂叫了小橘出去,自己仍旧跑回床上窝着,被窝一离开就冷了,幸好汤婆子灌得多。
“哈哈哈,你倒也不必如此投怀送抱,只是一个玉印罢了。”
言陆爽朗地笑道。
纪妍却是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她想起来了,那信上的墨水味难怪如此熟悉,用得是她书房里的沉香墨,这人分明是在她的书房里刚写好放进去的,但也不想大声呼喊,怕把下面的人叫来了。
言陆看着纪妍只着单衣,又在冬日里,遂上前打横抱起纪妍往床上走,“地上凉,你鞋袜都没穿好。”
纪妍还想挣扎,奈何言陆的手暗中使力,自己挣脱不开,“你放开我,你深夜到此到底是有何事?”
纪妍真想又给这人两巴掌。
“今日是你生辰,又是你的及笄礼,我送你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言陆将纪妍轻轻地放在床上,又将汤婆子放在纪妍手心,再用软乎乎、暖暖的棉被裹住纪妍,不让边角有一丝的漏风。
纪妍要不是被言陆挠了挠手心,她真的就要觉得言陆是个正人君子了,但这比他离开前动不动就亲一亲自己的行为可好了太多。
“你们今日就到了?”
纪妍问道,不是说西北大军要三日后才到吗?提前这么多?
“我提前赶回来的,之后还要出城去,皇爷要在城门处检阅兵将,大家都得在场。”
顿了顿又抬手拧了拧纪妍的脸蛋,“你都不关心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还把当时从她那里拿来的平安符日日带着。
“我这不是正在问吗?”
纪妍吃痛,但又冷得紧,遂就将脸也一并埋入被子里,只留下头顶在被子外面。
言陆觉得好笑,伸手去将纪妍的脸捧出,“你这么怕冷?怎还生在冬日?”
“怕冷和我生在什么时候有什么关系,女子大多都惧冷,又不止我一人。”
纪妍直言道。
言陆却想到西北边寒之地,风光旖旎,还想着要带纪妍去西北看看,但这丫头如此怕冷,此行恐是不能行,“我寄给你的信你没收到吗?”
纪妍听了又想埋头,可这次被言陆抓住狠狠地亲了口,又按住她头,不许她往被子里缩,那信怎么没收到,自从他离京后,每日一封信,但信上就写两个字“勿念。”
她倒是想臭骂他,骂他自作多情,但想着他毕竟是在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也不必为他多增烦忧,遂只将这些书信压在梳妆台上。
那梳妆台上厚厚的一沓全是他寄来的“勿念。”
但纪妍又做不到回他一句“勿念”
,所以还不曾给言陆写过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