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安溪的意思是叫往常交好的人家来即可,听纪妍说在常青泠的家书中有提到父亲将纪放的名字也放进了立功的人员名单里,此刻更得低调。
虽然纪妍的及笄礼因着各种原因没有大办,但是王安溪还是为了纪妍请了京城里德高望重的安夫人授正观,又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德才兼备又有福气的夫人作为正宾和赞者。
纪妍的及笄礼办得既低调又风光,这才是有底蕴京户人家派头。
但在纪妍的及笄礼上,还爆出了一个极为让人诧异的消息,那就是叶兰同齐鑫完婚了。
众人纷纷惊讶,听说齐二公子齐盛看中了丞相府二姑娘,但作弟弟的,哥哥还没完婚又怎可越到哥哥前头,所以这齐鑫不声不响地竟成了婚。
按理说,这齐鑫是未来的国公爷,不该如此不声不响就完婚了,现在西北和南边的战事都打了胜仗不日就要归来,却非要在大军回来前悄没声息地办,可不是就要少请许多人吗?众人皆猜里面大有文章,只是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讲罢了。
大家一副你懂我懂的眼神,却都不言个中蹊跷。
但大家不说,不代表没人会说。
叶兰一袭红衣一心欢喜地嫁入齐国公府,却没料到今夜是如此情形,她的眼睛真是宁肯此刻就瞎了,更想提一把大刀杀得齐国公府上上下下,一人不留!
大红烛烧得通亮,不过却不是照新娘和新郎,真是讽刺至极!
这本该照着新娘和新郎的龙凤烛却照着是她的新郎齐鑫同另一个男子,此刻他们二人正亲得难舍难分,叶兰推门而入,恰好看见那男子的手环在齐鑫胸前,二人正是缱绻难分。
“你们!你们!齐国公府怎可如此仗势欺人!”
叶兰气得摔了屋内所有的茶盏、茶杯,尤不能解愤!
欺人太甚!怎可如此骗婚?
一时怒地拔掉了头上所有的珠钗,撕裂身上亲手绣制的大红嫁衣,真是讽刺!哪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到自己头上?
叶兰想来当初就是一场笑话!
母亲说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落到她头上,唯恐被人抢走,得抓紧时间定亲,又说什么自己高嫁,嫁妆多给些,还说为防他人嫉妒,婚期又要提前低调地办,为防有人眼红暗地里使坏。
什么使坏?分明就是卖女儿的钱来给自己置办了嫁妆,又觉心内愧疚,所以多添了这么多进来!
母亲、父亲同这齐国公府所有人都在骗她!如今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悄没声息地让齐国公府把这件事掩盖下来。
齐鑫却在叶兰发现当时就发现了她,一袭红衣想来也只有今日进门的新娘,只是他都听母亲说了,娶得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能嫁进齐国公府已经是她的造化了,竟身在福中不知福!
同屋的男子倒是意外问了句:“今日你洞房花烛,你不回正房吗?”
齐鑫正感不耐,“不回,我母亲那边都处理好了。”
这姑娘不就是被买进来的吗?在他眼里买进来的都是奴隶,做主子的何必在意一个奴隶的想法。
要不是自己的儿子需要一个娘,他都不耐烦娶,直接就将那生了孩子的小妾扶正就是,只是母亲说什么都不许,说要娶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进来教导孩子,不能让小妾带歪了。
依就依了吧,反正这人娶回来也是个摆设,只是今日竟还敢跑到自己房里撒泼,真是反了她了,遂叫了下人去回禀母亲。
此刻叶兰脸上的美人妆早已被泪水糊成了一团,因眼角出泪太急,在脸上划过丝丝白痕,又滴落在地,早已将地上的红毯晕了一小块白迹,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亲事竟然是这样的一场骗局!
心里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