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颠簸,傅伯明揉了揉酸胀的后颈,疼!
他抬眼看到的是摇摇晃晃的车厢,缓缓坐起,掀开帘子,发觉前面不远处就是京城城门!
他本是想要甩掉人南下寻梅久的。
可如今为何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于是,他眼神一转,故技重施抬手敲了敲车厢,“喂,我饿了——”
马儿缓步前行,车帘随风飘起,他能看到僧人灰扑扑的僧袍以及锃亮的后脑壳,九个戒疤清晰可见。
的的确确是真的和尚,不是易容乔装的。
“大师,我肚子饿……”
咚地一声,一个油纸包扔了进来,他随手捡起打开一看——
呦呵,是烧鸡腿儿。
“你这个和尚,六根不清净啊。”
傅伯明调侃道,“杀戒,肉戒,眼看都犯了,就差个色戒了……”
他说着,低头撕了鸡腿扔到嘴里,看着袖子,觉得哪里不对。
也不知道方才的哪句话犯了忌讳,马儿嘶鸣声起,一个急停。
傅伯明没提防,咚地一声,头撞在车厢上。
他揉了揉脑袋,刚要恼怒,见车停了,心中忍不住暗喜,“对了,停车,我要出恭——”
“阿弥陀佛。”
僧人并没让开地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出家人修行修的是心,佛祖以身饲鹰,可见心中悲悯。”
“施主年岁也不小了,应当听说过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趟出门有多凶险,你我心知肚明。”
傅伯明脸上仍是不以为然地笑着,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大师句句肺腑,振聋发聩。”
就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敢问大师哪个寺庙里的,回头我给大师您立个碑。”
寺庙上香,活人立祠,死人才立碑。
典型京中勋贵做派,拐着弯儿地骂人不带脏字。
僧人却不以为忤,淡淡一笑:“阿弥陀佛,不敢劳烦二公子。
二公子可吃好了?”
傅伯明大口咬了两口鸡腿儿,头也不抬道:“渴了。”
水囊塞了过来,他慵懒地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
这次再次察觉不对。
他看向衣服,这是——
“臭秃——”
没等骂出来完整的话,哑穴被点,傅伯明又急又气,却只能干瞪眼。
他妄图用内力冲破穴道,可一动内力才惊觉他的真气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