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原本就不太舒服,眼下被男人抱了这么久,他自然更不舒坦。
想到自己的性命就握在这个男人手里,他可是没多犹豫就决定了。
与其继续在这里煎熬下去,不如借机来测试一下。他想看看——幕后的那家伙能掌控他到什么程度?
一时间方叹懿都有些愣住了,刚刚抬起的脚又退了回去,“嗯?你的意思是——你想死?”
他也还是头一次瞧见不想活的人。
“是。”
江鋆之回答地简明扼要,完全不说废话,也没有多余力气支撑他多说下去。
“为什么?”
没有理会关闭的电梯门,方叹懿饶有兴趣地追问,“不会是因为这个吧?之前那么久对你来说都不在话下,怎么到这时候却要放弃了!?嗯?”
江鋆之自然很清楚男人指的是什么,但并不顺着男人的话多想。
而是抬眼瞧着上方那张他分不清善意或者恶意的脸,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的目的、应该是韩城,与我、本毫无关系,所以、就算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吧?”
一或是他想让男人尝试动手杀了他,二也是有着验证的心思在里面的——验证今夜的戏到底是真还是假。
之前韩城与方叹懿的交易他听了全程,也明白如今自己的境地——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
被方叹懿用来交换二人所能理解的“鋆”
,他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本就与他无关。
他只知道,不论这是韩城预谋的一场戏,还是真实的一场交易,他的处境都算不得好。
倘若只是戏,在韩城不介意他被别人动,又只在乎生死的前提下,身旁这个人自然也无所谓对他做些什么,反正只要保证他的性命即可。要是觉得他撑不住有些怜悯之情,许是不会再对他怎么样,但要是根本不以为然,那他想必也拦不住。
倘若不是戏,韩城的确是要用“鋆”
来换他,那这个人定是会更加肆无忌惮。毕竟都可以直接用“会护住人儿”
这样的空头支票把韩城支走了,又为什么不能再借着这个借口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卸磨杀驴呢?这也完全还是有可能的啊。不管怎么看,江鋆之都觉得这次交易里韩城像是完全没有言权一样。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韩城为什么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只为了亲手杀了他吗?
所以韩城和原主到底是生过什么事?才能让韩城做到这个地步。
脑海里蓦地冒出先前还待在笼子里的时候,韩城凑到他身后说过的话,江鋆之的思绪随即就将其串联到了一起。
也多亏这会药效减弱,显然是已经步入尾声了,即便因为他人的触碰产生些不顺,但也全然没有最煎熬时那般难受,尤其是体温——没再有增升的迹象。
两条性命!一场大火!是因为做了什么使得一场火害死了韩城的亲人吗?似乎……能够说得通。
可、就原主那样柔软的性子是会轻易取走两条性命的人吗?而且在我面前总会从韩城口中听到“冷漠”
、“冷血”
、“无情”
这些字眼,小说中的韩城在面对原主时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描述。
所以这完全就是在说另一个人吧。
所以真正意义上指的——是我吧。
也对,既然幕后那家伙费尽心思将我弄来这个世界,怎么会事事与我毫无干系?
还有最开始被引进这个世界时第一次见到韩城莫名生出的熟悉,也不单单只是我的梦里经常出现这个人物的关系吧,而是我真切地和他生过些什么,才会如此。
这也能解释得了那股烧灼的血腥气息了。
那场火想来是与我有莫大关联。
而且最突出的一点就是称谓的改变——小说中所描述的,韩城在称呼原主时所用的大多是年龄为基础以哥哥或者哥相称。
而出现在我面前的韩城,会单字称呼我鋆,少数时候才会以哥相称,所以说韩城其实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不同灵魂的两个人吧。
再从我所观察到的男人行为举止上的明显差异来看,韩城身上也有点问题吧。果真是有病吗?存在着精神疾病——人格分裂?还是说与我如今的状况一致?因为灵魂的不同才差异显着。
倘若是后者的话,那我所见过的就有两个灵魂,一个真的与我有仇,另一个、很混乱,不知道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有时候在帮我,有时候却也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