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那次长达三年的深度睡眠里清醒后与元恒再见面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哥要开始自己的复仇了。
只是他没有猜到——现在才要真正动手吗?
只是他要怎么处理尸体?去荒野抛尸应该是眼下最理想的方法,毕竟夜深人静,只要尽可能避开监控就好。而且没有人知道我到底会去什么地方,来拳馆的时候也刻意地隐蔽了踪迹,既没有在真实居住地乘车,也没有在最终目的地停车。只不过这样一副打扮应该会让那个出租车司机落下一些印象。
如果警察要查,最早也差不多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立案查起,之后消耗时间查探我行动的时间,元恒应该会做一个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也可能事先就准备好了。
不过我想他大概不会选择直接杀掉我,这样会很麻烦。让我死在擂台上就可以,这应该也是他早就选择好的复仇方式吧。
只是前面几次都没能如他所愿地死掉。
然后就简单得多了,他完全可以交给地下拳赛的那群人去处理即可。
可是我怎么会觉得不太舒服呢?是不想这样的事生?是在期待、期待他不动手吗?
是想要他——原谅吗?
所以我真的已经把元恒当作……家人了吗?
所以才这样想,想让他更信任我?
可事实上元恒他不是我的家人。
虽然父亲江海要求我和元舜天一家像家人那样去相处。
但到现在,还要听从他的话吗?
而且我似乎做不到母亲所说的——家人就要互相信任。
自从元恒父亲元舜天出事,我觉得他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会想要杀我吧,所以我控制不住猜疑。
算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不是还没死吗。
所以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而我的猜测却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
更何况只要他没有直接下药杀掉我,而我又恰好有实力应对擂台上的变化,那也不一定会死掉的。
默默拧紧了矿泉水瓶盖,江鋆之抛开一切问题打算闭眼休息。
只是水都还未放下,他的腹部却是蓦地产生一股剧痛,甚至不间断。
江鋆之瞬间松了手里的矿泉水,任由它砸落在踏脚垫上出一声闷响。
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忍耐着痛楚,身体却还是下意识地蜷缩了几分,呼吸不由地变得急促,额前也在顷刻间浸出了大片汗水,眼中更是隐隐有泪水欲要夺眶而出。
他紧紧咬着牙关,双唇都因此有些泛白。
在喝下那口水的下一刻,他只觉得胃部像是突然间被什么搅得天翻地覆,痛到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是否还在呼吸。
但与此同时,因为胃部的痛感过于强烈,他好似真正地感受不到了之前训练时所造成的伤痛了。
此外,他还隐约有些想吐。
只不过一直忍着,好在他并不晕车,否则在双重压力下,他指定得吐。
痛感大约持续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才渐渐有平息的趋势,而他却已然满身大汗,像是进行了长时间的锻炼,几乎就快赶上训练那时了。
他的意识也总算在此时有了些思考的能力。
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这是毒品。
如果是第一次吸食的话,大概率就会产生这样的症状。
将捂着肚子的手一点点挪开,江鋆之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些,抬起相较于先前而言略显沉重的脑袋,他将视线落在了元恒身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