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很没骨气。
秦南吟吟笑开,冲她勾手指,又拍拍身侧空位,“到我身边来。”
周醒不去,防着她呢,只往前两步,“就这么说。”
秦南也不强求,手拢唇,悄声:“我说,我跟你堂姐高中时候谈过,你信吗?”
“你是周冰冰前女友!还是初恋?”
周醒睁圆眼
睛(),真的?()_[((),没骗我。”
“骗你有钱挣?”
秦南浅翻个白眼。
周醒好奇:“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后来我结婚了。”
秦南说。
周醒“啊”
一声,忙回头,确定无人,又问:“那现在呢?”
“离婚啦。”
秦南两手虚虚往面上扇,深呼吸,“自由的空气啊,多么美味——”
周醒挠挠腮帮,“那你为什么离婚。”
“离婚还有为什么,不想过就离了呗。”
秦南口吻随意,却明显意有所指,“我是纯粹利己主义,跟某些人不一样,无怨无悔,却仍是无依无靠,最后落得个无足轻重。”
周醒说“好吧”
。
这姐跟周凌曾经果然有过一腿,孟新竹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人接来,看周凌态度,貌似不太欢迎。
孟新竹什么意思呢,火上浇油,乱上加乱。不是已经和好了?又在折腾什么。
主卧门开,孟新竹抱着浴巾走出来,周凌两手叉腰气呼呼站在床畔,应是刚吵过一架。
周醒探头,“堂姐,老同学来家里,你不陪人家聊天叙旧,躲房间里干什么。”
秦南已接过浴巾,缓步踱来。
她媚眼如丝、巧笑盈盈,“等我洗完澡,我们好好聊。”
如果说孟新竹是冬末春初河谷溪畔边幽静的水仙,神秘不可捉摸,且身带剧毒,那秦南便是仲秋时节,满树灿灿金桂,花香浓郁如蜜,空气中无处不在,侵略嗅觉。
但她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有人觉得过分张扬且庸俗,亦有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周凌命真好,老天真不公。
外面没她什么事了,该打听的也打听清楚,周醒回房,屁股往床上一摔,视线触及原本空荡荡的床头柜,顿觉心窒,颤痛不止。
白日她向孟新竹索要后丢弃的礼物,被洗净晾干,整整齐齐摆放在柜面。
除了那只被打碎的小碗,包括她扭伤人家夺来的手表。
像一个脆亮的巴掌扇在脸上,情绪激涌,眼泪夺眶而出。
孟新竹原封不动还来,她该如愿了不是?又哭什么,委屈什么。
周醒手砸床,扑倒在枕头。
明明就是她被骗,被蛊惑,被当猴耍,她生气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可为什么……
周醒不懂,本来位置就见不得人,要回礼物是不想再跟人家纠缠不清,现在人家真的还来,又不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