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阿秋冷静一会儿,午后再来探探口风。
男人打了个呵欠,摇摇晃晃走到了离这院子最近的宠侍屋里,搂着茗脂补眠。
*
“他走了?”
阮秋呆坐在朱漆描金梳妆铜镜前,一遍遍地描摹着根略有杂质的碧玺玲珑簪,这是他和姓徐的当年定亲下聘之物。
“是,夫人,二少爷去了茗脂的屋里。”
茗柳照常梳理着夫人的长,抿唇闷声道。
呵,打听这些做什么?姓徐的哪天不和那些人厮混?好没意思。
阮秋失神地攥着玲珑簪轻扣木桌,出“哆哆”
声,力道愈重了。
“这些以后不必说了。”
“遵命,夫人,只是昨夜二少爷他……”
茗柳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倒是让阮秋提起心:那徐明磊昨夜关于送人的胡言乱语,不会在府中人尽皆知了吧?!
“说,你知道些什么!”
主子的厉声喝问让茗柳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夫人,二少爷深夜带回一个新人,被安排在角房,兴许、兴许是怕您生气,还没收入后院,您看我们要不要?”
做些手脚什么的。
毕竟反过来也可以理解为二少爷珍视新人,不愿将其带入后院被夫人掌管。像茗脂他们,再受宠也不敢舞到夫人面前,可见一斑。
昨夜、昨夜徐明磊是从齐王府回来的,新人是哪儿来的,很明显。
呵呵,齐王世子倒是“有心”
,提前送了个替代品给姓徐的,也不知那新人是何容色,能迷得徐明磊决心把我这原配献人!
“砰€€€€”
一声脆响,稀有的碧玺碎屑四溅。
阮秋松开手,任由断了的玲珑簪落地,理智回归:徐明磊想攀附权贵,又与那新人有何关系?不过亦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就算齐王世子空手索要,姓徐的也只会乐颠颠地把我双手奉上。
罢了,去看看那新人吧。若是个好的,便妥善安置,为下辈子积德造福,若不好,我也管不了他往后去路,随徐明磊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