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贪生怕死的人您未必用,但是一个优秀的武械师您应该是需要的,用人嘛,好用就行,何必要求别人也必须视死如归呢?无畏的牺牲本来就没有任何必要。”
在牢里,原主的老师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辗转传信给眼前的人,说明这人和火离院,不,应该是和他老师关系不错,现在南海被揍成那样,从这个王爷的态度看,他应该是绝不愿意和谈的,那么要打仗,他的用处可大了,有用处,就有的谈。
阎妄川靠在后面,目光审视地看着他:
“殷大人不是都失忆了吗?”
殷怀安一摊手:
“人和事儿忘了,技术活忘不了。”
门口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入内的人穿着甲胄,躬身行礼,手中拿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王爷南境急奏入京。”
阎妄川抬手,那人立刻将小竹筒送到他手里。
竹筒内的信件被展开,寥寥几语,阎妄川的脸色便骤然铁青,啪的一声将信件扣在了榻上,随即压抑地咳出声来,嗓子眼的血腥气弥漫到了口中:
“这群洋畜生。”
殷怀安看他唇角出现血迹也吓了一跳,他昨天才中毒,今天可别气死了,他长这么大也没怎么面对过别人吐血:
“你,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叫太医?”
阎妄川的手死死捏着那封信,手背的青筋暴起,殷怀安心里打鼓,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是南边的战事不顺?”
阎妄川抹掉了唇边的血,抬起头,那眼睛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狼:
“外面什么消息?”
“清晨太后就下懿旨封锁了九门,许进不许出,京中不少武将围住了大理寺,方才羽林卫统领杨栋奉辅的命令带人驱散了武将,此刻朝中的诸位大人都上朝去了,方才传来消息,今日议政宫中不少武将还有火离院的秋院正具表弹劾大理寺卿胡平伟。”
阎妄川闭了一下双眼:
“昨日本王遇刺,除了大理寺下的毒,外面还有一个刺客,若是有眉目了,就交给巡防营,告诉顺天府尹,本王还望他主持公道。”
“是。”
殷怀安听得暗暗心惊,昨天连毒都是阎妄川自己给自己下的,那刺客肯定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现在抓人?估计是算计好了对象要陷害,就是不知道谁是这个倒霉蛋,这人心挺黑啊,跟着他不会比回火离院前途还堪忧吧?
他忽然有点儿后悔刚才的话了:
“那个,王爷,您昨天才中了毒,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我,下官,下官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