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之前就现了,现其实在沈潋那里,她已经开始忘记她了。
忘了以前她喜欢她,也忘记了她说她想和她在一起。
闻言,沈潋好半天没有说话。
而顾玦一直耐心地等着,她以为沈潋会回忆起些什么,但她听到沈潋问她,“我需要记住哪些呢?”
沈潋低着眉眼,看着身处下位的顾玦,很冷静地问,“是要记住你的不告而别,还是要记住你想用我来报复你爸?”
顾玦看着沈潋,喝了酒的脑子虽然混沌,但她还是想起了自己一直刻意回避的事。
是的,沈潋第一次来安家的时候顾玦就看出了安玺舟对沈潋不一样的情愫,一个单身多年的男人忽然带回来一个妙龄的少女,就算是情感反应迟钝如顾玦也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直到安玺舟当着她的面说沈潋是她的妹妹,她忽然意识到沈潋很有可能是安玺舟不忠的证据。
恶念从心里的最深处冒了出来,她无意去分辨源头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推波助澜了内心的邪恶,沈潋不出意料地爱上自己,但故事的开头,她确实用心不纯:“记住我爱你。”
顾玦没有否认过去,但她更想让沈潋在意眼前的这一秒。
在这一秒里,她单膝跪在沈潋身前,抬起的眉眼如此迷人,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恰好漫过她解开的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来的锁骨凹陷处积着沈潋不舍得移开的目光。
半晌,沈潋回避了不堪的过去,对她淡淡地解释道:“我没有想跑。”
顾玦不说话。
看出对方眼底的不信任之后沈潋难得开始反省了*一下自己,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这个小作坊给顾玦的药下猛了?
怎么顾玦现在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怎么都开始随身携带脚铐了?
——但该说不说,真的好刺激。
就喜欢跟顾玦玩这种见不得人的情趣的沈潋身子一抬,坐在了洗漱台上,然后一只脚踩在了顾玦的肩膀上,慵懒的姿态像极了某种无害的猫科动物。
她本来就穿着睡裙,而这样轻佻的动作只会让她的春光漏得更多。
跪在洗漱台下的顾玦在暖黄壁灯的照耀下,在地板上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她好像被时间静止了一般,只仰着头盯着沈潋的长腿一动不动。
“说吧妹妹,怎么会忽然喝这么多的酒?”
沈潋浑然不在意自己的秘密被人看了去,见对方不动,于是她俯身拽住顾玦系得松松垮垮的领带,把人拉起来了一点,勾着嘴角问道。
顾大小姐衣食住行所用一向最好,单是条领带都能抵沈潋三个月房租,现在那真丝面料的领带被她一拽,有点皱了。
像极此刻谁的心。
“没有很多。”
良久,顾玦回答了。
“没有很多?”
沈潋看她,“没有很多是多少?”
“六到七两。”
“……”
沈潋觉得有点无语,“顾总不是不喜欢喝白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