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的祖业给了陈梁生,他就会放过我?就会放过爷爷和我爸?
不会,他会斩尽杀绝。
他这么狠的人,必然懂一个道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甚至,那时候我都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了,任何仇都无法得报,只能让他一个人逍遥自在。
爷爷在哭,浊泪一直往下流淌,他痛苦极了。
我爸眼眸里,透出陈梁生一股歇斯底里的恶毒疯狂。
他的手,就要猛推匕!
“记住了陈棺生,爸是你害死的!”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爆鸣声钻入屋内。
是锣声。
只不过这锣声太重,太响,似乎都形成了破音,像是锣被锤烂了。
我爸的手,猛地一下垂落在桌上,匕没有了推动和握着,哐当一声落下,直挺挺插在桌面。
他双眼显得呆滞,又伸手去摸脖子,舔了舔手上的血,脸上露出吃痛,格外煎熬难受。
泪眼婆娑的爷爷,骤然一扭头,瞪着屋外。
一个人慢吞吞走了进来,正是瞿大娘。
瞿大娘胳膊里还搂着一个筲箕,放着一些吃食。
她另一手持着一个顶端裹着布的槌子,其腰间拴着一块锣,是槌子击打锣面,出的声响。
先前对付“胡喋”
的时候,瞿大娘就上身爷爷,弄出过这锣声。
这才让无皮尸成功夺回皮,让胡喋没办法张冠李戴。
没想到,此刻这锣声,居然赶走了陈梁生。
让我爸恢复了“清醒”
。
我更想不到的是,瞿大娘又会插手帮忙……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陈家的根儿在这里。”
“能走的人,就只有一个。”
瞿大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深邃。
她整个人,就充满了深邃。
时而苦笑不止,时而疯疯癫癫,这一刻,她像是个什么人都看不透的高人。
她话里的意思,居然是爷爷都不能跟着我走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