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善把汤婆子丢给宫女。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吐出白气。
宫女接过寒冷刺骨的汤婆子惊了下。
怎么冷成这样?出发前才灌的热水啊!
她也?不想拿着?汤婆子,于是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无奈地陪萧子善慢行。
萧子善总算进到了温暖的宫殿,她哆嗦个不停,赶紧叫人生了好几个火盆,放在脚下取暖。
炭火烘烤着?僵硬的身体,萧子善舒服地瘫在躺椅上。
宫女换了新的汤婆子,送到她手里。
缓了好久,萧子善才可以灵活控制四肢,白如雪的脸庞有了象征活力的红晕。
“公?主,今日还是只喝金汤吗?”
“嗯。”
宫女将指示带到厨房,灶台前的厨娘忍不住犯嘀咕:“公?主她连续几天没吃饭了?这样好吗……”
她日日目睹做金汤的过程,总觉得金汤不对劲。
宫女劝她不要多?想:“公?主说什么就做什么吧,几天没吃饭也?没出什么问题。公?主不是说金汤是好东西吗?可能?喝一碗能?顶三餐吧?”
厨娘取装仙草的盒子,感觉里面轻飘飘的,随即说道:“哦对了,你?回去告诉公?主一声,仙草快没了,最多?只够做一顿金汤。”
宫女传完话就被萧子善打发走了。她靠在躺椅上,摸了摸腹部,衣服之?下空了一块。
愿望的代价……
瘦得不成样子的萧子慕又出现在眼前,萧子善凄婉一笑,心境前所未有地开阔。
她转念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心愿——化作?一缕吹过民?间的清风。
很?快就能?实现了。她心想。
虎啸般的哀嚎不间断地从躺在床上痛苦翻滚的萧子慕嘴里溢出。
似龙首的黑色异面将端正的五官覆盖,又飞快退却,露出本来的面貌。
胡润老泪纵横,看?萧子慕难受,恨不得代替他受苦,可除了一口一个殿下地喊,他不知道能?为萧子慕做些什么。
萧子慕感觉腹部有刀子在绞,咽喉反上血腥味,左手的灼烧感却不减半分,火还在烧,外貌在异面和人头之?间来回切换。
萧子慕唤:“胡伯……”
尾音又是类似猛兽的低吼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