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仓哈哈一笑,格外豁达:“给我送过去干什么,有多少我死了不也是你的,就我手上攒的,足够我有吃有喝有娘们儿一直到死了。
不过,就是我瘫的时候……”
“我侍候你!”
“那倒不是,手上有钱还差这个事儿吗,你时不时地盯着点就行了。
真到那个时候,哪个侍候我的,都想让我早点死嘛,死倒是没啥,就是别死得太遭罪,死得太埋汰了。”
江河笑道:“咱俩可是斩鸡头,烧黄纸的异姓兄弟,我还能看着你死得那么惨呀!”
“哈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倒是山里……”
“我会给你报仇的!”
“报个屁仇,猎人进山,哪里只有你猎人家,不许人家吃你的道理。
不过那一猪一虎,都吃过人,吃过人的野牲口嘴馋,得赶紧打死了才行。”
江河笑道:“那老大的野猪,也不值钱呐,敢情咱这猎人,净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孙满仓沉声道:“话不能这么说,大家一年到头嘴里没油水,结果咱吃得满嘴流油,手上有小钱花着,凭啥呀!”
“就凭咱手上的本事!”
江河梗着脖子说道。
孙满仓笑道:“那人家还尊重咱呢,村里的大事小情的,哪一件事儿,没有咱点头,他能办得下去!相当于生产队副队长了。”
江河这回点头了,猎人不管在哪个村儿,都是比较有威望的那种人,自己懒得掺和,但是江大山却把这个责任担了起来。
孙满仓拍着江河的手说:“你记住了,咱猎人,是有职责在身的,手里有枪,手上有本事,是必须要维护乡里的。
吃独食儿,太自私的猎人,走不远的。”
江河笑道:“你个老基巴灯,把我说得热血沸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