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不剛剛包紮好嘛,而且老大跟他一個醫院,所以我剛想著既然你也要去,不如順道就去了。」安妄昀摸了摸後腦勺,他想笑一笑緩解氣氛,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那一起吧。」曲言招手叫了一個司機,然後直接坐上來時的婚車。
這時候也容不得安妄昀客氣,他垂著頭,毫不猶豫坐了上去。
一路的飛馳後終於到達了醫院,醫院很大,兩個傷員不在一棟樓,所以只好先在這裡分開。
路上的醫護人員都認識斐榭祈,更認識曲言,他們看見曲言進來,便知道他是來找斐榭祈的,都爽快的給他指路。
曲言在一眾好心人的指引下成功找到斐榭祈的急救室。
他的急救室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曲言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醫院的機器狗送來茶水,在由鐵做成的臉上擠出一個笑臉,用頭不斷的蹭著曲言,尾巴搖來搖去,想要逗面前人開心。
曲言牽強的笑了笑,他抱著茶,心中思緒亂作一團,像是胡亂交錯的毛線,怎麼也擰巴不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熄滅,斐榭祈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
從他們的表情看,手術應該是沒出什麼意外。
曲言不禁鬆了口氣,長時間的高度緊張讓他一陣頭暈目眩,然後一個踉蹌,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到了黃昏。
夕陽透過窗戶灑進病房內,他的窗戶正對著醫生門口,從窗外看去,此時門口堵的人滿為患,不斷有人進來,又不斷有人出去。
這家醫院是上城區最好的醫院,也是病房最多的醫院,所以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婚禮上的死者或者傷員的家屬。
一行大雁飛,夕陽也漸漸變得昏暗。
曲言憂心忡忡的收回目光,他的傷口已經被重包紮了一番。
也不知斐榭祈怎麼樣……
想到斐榭祈,他立刻瞪大眼睛,心中暗罵自己竟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連忙拔掉手上輸液的針,下床搖搖晃晃的朝斐榭祈的病房跑去。
他在走廊上奔跑,有護士看見想要過來扶他回去休息,但都被他一一躲過。
他一路踉踉蹌蹌的來到斐榭祈病房外。
他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斐榭祈十分心疼,他走過去,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流。
曲言剛開始還伸手去抹眼淚,但是發現越抹越多後就報復性的開始直接悶聲大哭起來。
他不敢哭得太大聲,他害怕吵醒斐榭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