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听完连忙摇了摇头拒绝道:“那可不成,这蔬菜运输可是大难题,这里距离南方路途遥远,路上的损耗不知道会有多少了。”
元零倒是对此很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阿阮不必担忧这些事情,只要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专门调拨往返于南北地的镖队来帮你运输,路上的损耗都算作席家的,阿阮只需要按照最后实际到达的重量来付钱就可以了。”
沈阮听了这话之后,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拒绝道:“元零哥,可不兴这么做。”
她隐隐约约知道元零在席家应该是有比较高的地位,可能就相当于现代那些大企业家身边的秘书长?
想到这里,沈阮语重深长地对着元零说道:“元零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莫说你上头有还有个家主在压着,就算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产业,我也不能总占你的便宜呀。”
元零听了这话一阵气闷,这怎么不是他自己的产业了?但是这话元零能说吗?元零不能说,所以他想了半天之后,只是闷闷地说道:“阿阮无需考虑这些。”
“那可不行,元零哥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吗?”
元零听到这话停下了步伐,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问道:“阿阮何出此言?我这不是拿阿阮当朋友吗?”
沈阮也停下了脚步,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一味地索取怎么能叫做朋友呢?所谓朋友自然是两个人互相为对方考虑呀,如果我只知道向元零哥你索取,却从不为你考虑的话,那元零哥觉得咱们是真正的朋友关系吗?这不是把对方当做冤大头吗?”
元零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一直以来他遇到的所有人对他都是有着无穷无尽的要求。
或是精神上、或是能力上、或是物质上,这些人有自己的说辞,也许是切实地为了自身的利益,也许是打着为了他好的名号,但是最后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需要元零来付出。
时间久了之后,就连元零本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他人无度索取的感觉,在他稍微长大了一些之后,他也学会了拒绝别人的要求,但是却认为整个世界都和围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一样,包括沈阮。
然而今天,沈阮却向他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理念,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双向付出的。
因为理念收到了冲击,所以在接下来的采购时间里,元零都沉默地跟在沈阮的背后,做一个合格的运输工。
等两人再从集市回来的时候,可谓是满载而归,沈阮带去的竹篓都装满了不说,沈阮怀里还又抱了一颗青翠欲滴的新鲜大白菜。
柳嫂子见她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就一直守在门口等她,见她进来后连忙将她怀里的大白菜接了过去,问道,“阿阮,怎么买了颗大白菜?厨房里不是还有吗?”
这大白菜可着实不小,一颗就有五六斤重,厨房里还有半颗白菜,是他们好几天前买的了,最近天还算暖和,眼瞅着都快芽了,柳嫂子还想着今天能将这半颗白菜吃掉,谁料沈阮又买了一颗回来。
等柳嫂子走到厨房里放好了白菜,这才看见元零也跟着沈阮进来了,她还正奇怪怎么这位元零公子走哪儿都要跟着阿阮,结果就看见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从自己个儿背上卸了个大背篓下来。
“阿阮!你怎么能让客人干这种活儿呢!”
柳嫂子一把揪过沈阮,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又冲着元零赔礼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元零公子,阿阮她就是个小姑娘……”
元零很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本来也是他主动的,怎么能怪在沈阮头上?
“柳家嫂子千万别这么说,本来也是我主动提的,跟阿阮无关。”
听元零这么说,柳嫂子就算是再不乐意让沈阮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也不好再说什么别的话了,偏偏沈阮这小妮子,见元零替自己解释了,还在元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冲柳嫂子吐了吐舌头,给柳嫂子搞得是好气又好笑,只能瞪了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一眼。
沈阮将食材们大致地分了分类规整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了柳嫂子刚才的那个问题,笑着说道:“嫂子都不知道,刚才元零哥担心咱们冬季没有新鲜蔬菜吃呢,我这不特意买了过冬的几样蔬菜,给元零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