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更不客气,直接道:“军中同僚,不必客气,裴校尉可是来询问关于‘伙食费’一事?”
裴士峰道:“正为此事而来。”
谢岩未作正面回答,却问道:“裴校尉,军中伙食供给,按朝廷令,当为一日两餐,皆有定数,不知此事对否?”
“确是如此!”
裴士峰哪怕不情愿,还是得承认,后面跟着道:“只不过……”
“只不过,我军中一日三餐,食物丰沛,可是此意啊?”
谢岩主动接过来道,但是他没等裴士峰说话,又继续道;“我按军中标准给诸军提供伙食,既符朝廷规矩,也是应有之意,至于我军中吃什么,似乎和诸军,没什么关系吧。”
裴士峰知道谢岩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可是人在此处,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得说下去,只听他道:“谢校尉所言极是,然本将部下要求与贵军相同待遇,也属合理,本将……”
“真的合理吗?”
谢岩打断了裴士峰的话,然后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一步,移至案几之前,面对他道:“我军中之饭食,皆军卒以战功换得,岂可随意任由他人享用?你若是我,当如何?”
裴士峰回答不了,内心里他完全认同谢岩的说法,可是他现在代表的是手下意见,不能就这么算了。
“左骁卫亦曾随同陛下东征,为大唐浴血奋战过!”
裴士峰突然说出这么一段“理由”
,倒是令谢岩大感意外,毕竟在大唐,凡为国征战者,皆受礼遇,更何况在军中。
谢岩想了片刻,又问:“既出战,请问裴校尉,汝等斩几级?战功几何?”
裴士峰明显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脸色涨得通红,欲言又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吾等随侍陛下左右,未曾出战。”
说完,把头一低,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
谢岩哑然一笑,不再说话。
帐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谢校尉”
王福来尖细的声音忽然响起。
“王公公有话请说无妨。”
谢岩很客气地说了一句。
“谢校尉与裴校尉,同是大唐军中将领,‘武平堡’军与骁卫禁兵皆是大唐之兵,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王福来明显是想作个和事佬,这才开的口,最后还不忘又说一句:“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不知可否通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