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唐朝廷常朝。
皇帝李治当殿任免几个地方官,并且接受宰相建言,黜置一些地方赈灾事务……
贺兰敏之位列朝班,可他对于这些事情既不感兴趣又无心插话,微微闭着眼睛,神游天外……直到,他感觉周围有了些动静,方回过神,此刻已是谢恩退朝。
和往常一样,贺兰敏之没有被留下“议政”
,于是迈开大步径直走出宫门。正当他准备招呼自己亲卫时,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当下心念一动,又回转宫中。
“汝可知‘水师衙门’所在?”
贺兰敏之随意找了一个小宦官问道。
“知道,在……”
“甚好,带路。”
贺兰敏之懒得自己找,直接吩咐了一句。
皇宫里,那些没有品级的小宦官,本就和仆役差不多,哪里敢说“不”
字,只能应允。
如今“水师衙门”
可比过去气派多了,不仅门开得大了点,就连“水师官衙”
匾额也是新做的,而且题字落款乃是“司空”
李绩。
“敢问上官……?”
守在门口的两名胥吏并不认识贺兰敏之,是以行礼相问。
“本官‘羽林左卫中郎将’,拜会冯都督。”
贺兰敏之嘴里说着话,脚步却没有停下,反正胥吏也不敢拦阻。
“拜见将军,请容吾等通传。”
一名胥吏恭声说完,见贺兰敏之没有停下意思,赶紧对同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禀报,而自己则小心翼翼在后跟随。
“水师官衙”
正堂,冯宝高坐上位,堂下站着四名中低级官员,而其身侧则有一名胥吏随侍。
“禀大都督,‘广州’上报,护航商贾出海,得资财三万贯,沿途缉盗得脏银折八万余贯……”
“此有常例,不必细说,快马传令‘广州’,从今往后,护航一事不得收取任何钱财,专注靖海、缉盗,非军务,不得参与,违者严惩不怠。”
冯宝随即又想起什么,再道:“此令行文水师各部,不得有误。”
“喏!”
旁边那名胥吏赶紧回应,且用笔记下。
“以‘水师’护佑商船,得钱财而建大船,此乃互利之事,冯兄缘何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