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他们画得不像。”
否则他二人这些天游街串巷的怎么没被人认出来?
要说那画像也真的是差,眼睛不对眼睛,鼻子不对鼻子的。真不知道这样的画像是怎么画出来的,旁人没见过他们兄弟二人,赵明远和赵飞总该见过了吧?画得如此不像是如何通过他的双眼的?
别说是不像了,就他们他们往脸上贴了胡子和伤疤,一番易容下来,与那官榜上贴出的画像简直是判若两人。
大街上随便揪个人出来,也比他们两个像。任谁会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就是正在通缉的要犯呢?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走的是大路,若还在山路上,别说是这么简单的易容,就算你我变成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那重重把守的关口。”
赵飞此前在山路上追缉到他们二人,便判定他们一定会走山路,因而派下重兵,重重把关,严防死守,根本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宁抓错,不放过!这命令一下,所有出现在山头上的人无论是谁,男女老幼,根本不给你辩驳的机会,通通抓走。
想起在外面听来的消息,张亮不禁对沈宴夸赞道:“这都全亏了沈兄弟你机智过人,临时变道,否则我们这会儿不死也成为阶下囚了。”
赵飞回去之后便集中兵力,全都放在了山路的防守上,这样一来,平川大道上贴的官榜反而成了摆设,根本没人进行排查。
“我不过是出出主意而已,我们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改道,全赖于张大哥你记忆超群,把从山路改道进平地的路记得那么详细清楚。”
沈宴对此可真是愧不敢当,他们之所以能顺利避过高句丽士兵的追捕,全仰仗于张亮带路,否则就那崎岖难行,弯弯绕绕的山路,谁能知道何处通向前方?何处通向大路?
“说来惭愧,为兄我镇守西河关多年,就记得这点路,却不曾为朝廷做出任何贡献。”
这么多年来,他便仅仅只做了这么件事,而今西河关还沦陷,每每想起总觉得愧对陛下,枉食朝廷俸禄。
“若然没有张大哥你这么多年来的付出,西河关又何以会太平这么多年?至于我们眼下,就更加不能逃出生天了。”
他只是眉头一皱,沈宴便看了出来,他又在忧国忧民,继而将所有过错怪到自身上。其实在沈宴看来,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一个人同一时间只能做一件事情,只要这个人尽心尽力做好了眼下的事情,便足以无愧于人,也无愧于己。
“眼下哪能就算逃出生天呢?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张亮实在担不起这夸奖,何况从这里到关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所以张大哥你就别再多想了,好好休息,赶明儿一早,我们才好继续上路。”
沈宴也觉得他们二人在这里恭维来恭维去的,实在没意思,还不如尽早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好上路。
听着沈宴这般说,张亮才暂时放下心中的愁绪,走向了床榻。
赵飞下令不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山路上的人,几天下来,士兵们抓来的人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他面前。
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经过的商人,有砍柴的樵夫,有上山烧香的小姐,还有去挖野菜的小孩儿。
“老人也就算了,这女人和孩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赵飞重伤初愈,拖着沉重而缓慢的身体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些。
他一把揪过面前的先锋,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