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罗林
弗兰西北上前线误入贡多森林后帮助树精灵剿灭了蛛魔,期间还与精灵美人菲梅尔互生情愫,但为了北伐大业弗兰西没有留恋继续上路。另一个精灵美人安波尔负责护送,路上二人也摩擦出了火花相互敞开了心扉,于是安波尔邀请弗兰西之后月神节时与她和菲梅尔共度。当天黎明前护送的精灵们离去,只留下了弗兰西三人继续赶路。
清晨贡多森林的北部边缘,巨大的群山犹如怪兽的身躯一样盘踞在傍晚的余晖之中。北方群山的尽头便是平坦的天际,那里就是罗西克大公国的领土了。弗兰西,昂泰拉和米迦勒拉住马缰停在了森林边缘的山岗上。一夜欢闹之后精灵们黎明前就离去了,弗兰西三人清晨起床后骑着马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就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米迦勒指着远方山峦见的一星星小黄光说道:“看见了么?那应该是村上农夫家的玻璃窗,我打赌你们只要付十个铜子儿,就能住上那个村子里最好的马厩。如果再付多十个的话可能连肉都能吃上,再付十个铜字儿没准就能把那农夫的女儿勾搭到手了就……”
‘睡马厩’是那个时代旅途的一个‘惯例’,大概就类似今天的青旅。中世纪时旅行并不安全,旅店也很少。过往的旅人偶尔会借宿在村庄或者农舍的马厩过夜,因为马厩一般都有一个储藏干草的阁楼。这个阁楼干燥也比较温暖适合过夜,旅人也能顺便照看自己的马匹。
所以马厩是个旅行途中理想的休息场所,除了味道不太好其他都可以忍受。当然马厩上的阁楼也通常是青年男女偷情的地方,所以‘睡马厩’往往是个双关语。米迦勒这话无非就是继续嘴臭嘲笑弗兰西罢了,但弗兰西早就习惯她这个样子了。
“马厩就很好,我们法兰的军人可没有罗西克的老爷们那么娇贵。”
弗兰西打断了米迦勒粗俗的嘲讽说道。
接着他想到米迦勒如此嘴臭,就反讽道:“亲爱的米迦勒修女,我猜某天您若是真的不幸殉道,我一定相信:您的舌头一定不会和她一起上天堂的。”
这反讽虽然辛辣但确实很幽默,逗得米迦勒嘎嘎大笑起来。这位米迦勒修女虽然打起仗来真是把好手,但嘴巴和行为是真的粗俗不堪。弗兰西等米迦勒笑完,还有点不舍的问道:“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来你我这是要分道扬镳了么?”
米迦勒轻叹一声点点头,伸手指向北边的大山说道:“我猜,这个就是罗林山脉!看来这帮精灵把我们送到罗林镇附近了是。你们顺着这大路往西走,应该很快能到罗林镇了。自从你们法兰军拓宽了道路后,这条路现在好走多了,不得不说算是件好事吧。我要往东走,返回碎塔湾复命了,咱们就在此别过吧!”
弗兰西也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此别过了要。不过我看修女姊妹你这么好的手段,干脆跟审判庭申请跟我们北上平乱好了。”
米迦勒咯咯一笑说道:“呵呵,我才不呢!上次就是为了传递消息,老娘差点死在旧都。要不是没办法跳进了罗河里,才算捡了一条命。他娘的我浑身都泡肿了!”
弗兰西顿时醒悟,立刻惊呼道:“你就是那个冒死传出邪塔消息的传奇猎魔修女!?”
是的,在本卷开始时提到过:教廷多次派出猎魔修女去旧都调查情况,最后只有一个猎魔修女遍体鳞伤,沿着罗河被冲到下游带回了邪塔的消息。
米迦勒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哼,没错儿正是在下!”
弗兰西对米迦勒的态度瞬间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米迦勒在他的心目中瞬间从个粗俗不堪,还乱搞蕾丝边的‘堕落修女’。但现在瞬间变成了一个‘安提西尼’式的伟人!(这个‘安提西尼’大概是类似中国‘济公’一样的人物,他化身乞丐嬉笑怒骂,行为上离经叛道,但却是拥有着巨大智慧的伟人。他的一切抽象行为也都被解释成了他思想的延申和对不公的嘲讽。)
弗兰西正在惊诧之际,米迦勒却突然对他喊道:“嘿,小子。接着!”
米迦勒随手从口袋里扔给了弗兰西一个东西。弗兰西接住打开一看,是个黄色的圣水瓶。米迦勒说道:“这个你留着吧,你前面要经过罗林,那里才生过教乱。几万乱民跑得到处都是,你带上说不定能有用。”
接着她又扔给了弗兰西一个精美的秘银银鹇鸟吊坠。弗兰西接过来一看,惊讶的说道:“这不是菲梅尔的吊坠么?”
米迦勒微微一笑说道:“留着它吧!她本来想来送你来着,又怕你不喜欢。就私下里让我把这个替她转交给你了。好了留着吧!当个挂架儿也不错。”
弗兰西顿时面色铁青,但也不好作,于是把吊坠收进了腰带说了一句‘告辞’便带着昂泰拉离去了。身后贡多的森林刮起了清风,松涛阵阵仿佛是菲梅尔的呼唤,不断在吟诵着弗兰西的名字。山岗上目送着他俩离开的米迦勒并没有走急着离去,而是抬头望着山岗下二人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口中吐出了一句:“哼男人都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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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一天凉比一天,尤其是每场秋雨过后,几乎要把行路的旅人冻僵了。弗兰西和昂泰拉又沿着大道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久违的罗林镇。马蹄踏进罗林镇的青石板路,路旁满是枯叶雨水淤积成了水沟,街道两边店铺破败不堪,大街上行人稀疏。整个镇子一片萧杀没落的景象,完全没有了春季时的繁华与热闹。
弗兰西和昂泰拉穿过了镇子的木栅门,步入了这个半年前还欣欣向荣的市镇。真不知道教会审判庭的恶魔,在法兰军撤走之后对这个镇子做了什么?仅仅不到半年就把一个繁荣的市镇糟蹋成了这个模样。弗兰西越是往前走,心中越是悲愤内疚,他一直觉得罗林的惨案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他们行到市镇中心的街心喷泉时,弗兰西震惊了:街心喷泉里的泉水早已干涸,原本耸立的‘驱逐者美迪奇&;的雕像现在变成了处决的刑具。铜像指向西方的右手变成了吊死异端者的绞架,雕像脚下踩着的花岗岩石台变成了断头台。干涸的池子中丢满了被砍下后任其腐烂的头颅。
那雕像上被吊死者的尸体脖子上还挂着‘叛教者’和‘瘟疫散布者’的牌子。弗兰西记性极好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尸体就是之前‘罗林教案’时的那个布商镇长,当时教案生时他还挨了加百列大修女两耳刮子,看来就连唯唯诺诺的他也成了冤死鬼。一阵秋风吹过那尸体随着瑟瑟的秋风左右摇晃,好像是死神的化身一样在空中飘荡。
弗兰西勒马立在雕像面前盯着这个‘恐怖的喷泉池’,街道两边的居民看到有异乡人后都惊恐的从两边的建筑中探出脑袋观瞧。‘哒哒哒’的竹杠敲击的声音从街道一侧传来,犹如死神的脚步一般瘆人。探出脑袋的居民都赶紧一个个把脑袋缩了回去,路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也像躲避瘟神一样的四处逃窜,几乎只用了一秒钟就人们就像老鼠一样全都消失在了街头巷尾。
紧接着一行衣冠不整,身着黑色僧侣袍子模样打扮的家伙出现在了街角。他们一个个相貌可憎举止粗鲁,脑门上都用红色的颜料画了象征圣洁和光明的圆圈十字。为的一个胖子嘴巴叼着一根麦杆走上前来,他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还带着一顶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礼帽。显然这家伙不是僧侣,而是个地痞流氓。
“嘿外乡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这个僧侣打扮的地痞拖长了声音,打着流氓腔问道。
弗兰西瞥了他一眼,就不愿再看他。昂泰拉上前嘴唇冷冷的迸出了两个字:“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