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杀手的衣服有些凌乱,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脖颈处一道显然的咬痕,显然是在对方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被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内的浴室位置传来热水器被打开运转的声音和水声,等水声结束后,琴酒才警告般地看了沙上那人一眼,转身离开套间内。
安室透这才琢磨出银男人刚才是在等里面的人调整好状态再走。
简直像个护食的狼。
他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才合上手里的书。
卧室内,池川奈站起来时腿都软,他膝盖还在一阵一阵的疼,但就是没有任何伤口,简直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刚才摔骨裂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圈膝盖,在检查过一番确认除了青紫外没有任何其他伤外才确认,这阵疼痛确实只是幻觉。
刚才精神紧绷下出了一身的汗,原本衣服也因为刚才酒店里的突事件染上灰尘,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估计也是琴酒准备的黑色睡袍,朝着浴室走去。
从潜意识里泛起对束缚性的东西的厌恶,戴着东西又确实不方便洗澡,他暂且摘下脖间的颈环,将其丢在洗手池上,动作迅地洗干净了身上的汗水,这才披上睡袍,边系腰带边从卧室内出去。
他在打开卧室门时,波本正坐在沙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手里摆放在茶几上做装饰的书,不知道从里面看见了什么,男人皱着眉头,平时总端着一副神秘主义笑容的脸在此刻有些阴沉。
在听见铃铛声时,安室透就意识到对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没回头,只是从面前的花瓶和不远处电视机的反光里看向了那人。
换了衣服,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黑色睡袍,但是脖子上的颈环不见了,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全是掐痕,伤口位置甚至有些浮肿,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
安室透只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松本桑田那家伙死了。”
他开门见山地挑明了来意,又晃了晃手机示意对方查看消息,“组织要求提供的东西被他藏了起来,Boss让我来和你对接。”
在他和松本桑田吃饭的时候,组织的人就潜入对方的住所调查过,作为交易的程序被删的一干二净,在餐桌上他又提出了其他要求,显然是另有准备。
不过安室透在这里撒了一个小谎,其实对接这种事情对于组织里的人来说只是封简讯的事情,没必要直接见面,不过等他已经忍不住敲门阻止琴酒的暴行时,这是这个举动最好的解释。
他只是来交接任务,然后正巧碰上这个事情而已。
“资料给我。”
任务为先,听完后池川奈开口道。
没有备用带,他披着头踩在地毯上走过去,伸手拿过了男人手里的资料,先用手将随着弯腰的动作垂下来的黑理到耳后,然后才撑着沙查看起来。
男人皮肤冷白,以至于一切伤痕都无处遁形,在撩起黑后,安室透皱了皱眉头。
他在哥伦白露出的侧耳耳垂位置看见了另一个伤疤,从形状看像是被硬生生掐出来的,伤口足够深,恐怕会流不少血,那个伤疤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但是周身的皮肤仍然因为这个伤口泛着粉。
这样看下来,他身上的痕迹已经脱离了正常范畴,带着凌虐的意味。
在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时,安室透先移开了目光。
他靠在沙上,看见对方自然而然地半依在沙背上开始查看资料。
金男人皱了皱眉头,重新翻开那本书,却没再看进去里面的内容,只是在书页的掩饰之下沉思。
他侧头看着对方,没从哥伦白脸部的轮廓和眉眼里捕捉到任何松田阵平口中,那个会对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亮着眼睛呆的少年的身影。
男人的异色瞳永远是沉着的,在失忆之前甚至看着比现在还有暗淡压抑,总之没什么闪闪光的时候,在大多时候都显得沉静,甚至有的时候带着阴沉,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年纪。
当时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对方是不是才19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