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方识晨只觉肚子都要撑破,瘫坐在沙上,一边抚摸,一边出满足的叹息。
“有朋如此,愚复何求?”
余博衍被他逗笑,转转眼球,趁机道:“城北新开了一家海洋馆,从我这边过去特别方便,你要不留宿在我这里,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方识晨猛然抬头,嗓音雀跃:“好啊!衍哥你真好,给我做饭,还带我出去玩!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
说着,起身摸索手机。
余博衍见他答应,暗自窃喜。又见他立即行动、打电话询问,心里更是目的达成的满足,悠哉将余下饭菜用盒子装好,再将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
一切忙完后,他回到客厅,见人还用手摸着肚子,下意识微微蹙眉。
“下次不准吃这么多了。”
“只能怪你做得太好吃了。”
方识晨尴尬笑笑,挽回形象:“衍哥,我平时也不是这样,搞得饿了八辈子似的。我爱吃辣,但我爷爷和爸爸总不让我吃,这不难得放肆嘛。我现在还回味无穷呢……衍哥万岁!天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余博衍听他跑火车,又是解释又是恭维,嘴角不自觉扬起,没有说话。
待人消停,他转身去储物室,取出崭新的电动牙刷和毛巾,是专门为这人准备的,电动牙刷还是对方喜欢的蓝色。不仅如此,卧室里还有洗过、崭新的蓝色成套睡衣,棉袜。
晚上十点,窗外夜色漆黑。他见某人还在看电视,毫无睡觉自觉,忍不住开口催促。
方识晨日常睡觉时间基本在十一点之后。他没有困意,本想反驳,可看着余博衍的眉毛和双眼,仿佛有一股摄人魔力,总使他无法开口说“不”
,只得心甘情愿“缴械投降”
。
两米宽双人床上,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两人左右距离。余博衍道晚安后很快入睡。
方识晨却睡不着,躺在床上怀疑自己在做梦——最近余博衍对他特别好,体贴周到,陪他打游戏,准备好日用品,甚至还亲手做饭给他吃,整得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不太习惯,这是他认识的衍哥吗?
想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慢慢转身,看着眼前刀削般的侧脸,回想这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不禁猜想:一定是憋闷太久,明明已十分优秀,却还总是紧绷自己,时刻不得松懈。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也是在这个房间,他们敞开心扉、拥抱安慰。高大沉稳之人弯曲脊背,变得卑微又脆弱,毫无防备地倾诉苦痛……
脑海闪现那些画面,他又开始心疼,蠢蠢欲动,想伸手摸摸这人的头。
短暂犹豫后,他付诸行动,小心伸出手,心如擂鼓。即将靠近之时,一阵“咚,咚,咚”
震耳欲聋——他心快要跳出来,手也抑制不住颤抖。
最终,他还是不敢,将手收回被窝,转过身去。
方识晨心跳杂乱,脸颊烫,自觉太过奇怪和肉麻,思绪也变得慌乱。
他想了很久,一定是吃太撑影响到心脏。
不知过去多少时间,迷迷糊糊中他暗自决定,以后要控制晚餐食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