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憋住不敢再哭,王云慈爱的拍拍她:“想哭就哭出来,妈妈高兴娃娃哭。”
响亮的哭声再次响起,大家都流下了劫后余生的泪水,一把火虽然把家烧没了,可家人还在,这个家就不会散,房子可以再盖。
徐大贵和张红霞现在怎么看孙女怎么喜欢,听着她响亮的哭声又笑又哭。
来救火的村民们看到他烧的只剩一堆废墟的家,有安慰的也有趁机说上几句的。
“大贵啊,要是没周书记,娃娃可就没了啊,你还要害周书记,没良心啊!”
“徐大贵你差点害死人,这么多年白活了,烧火还能把房子点了。”
“放屁,老子家就没生火!”
徐大贵五官都挤在一起,“再说了,我啥时候要害周书记啦?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躺着好吗?周书记,你放心,我绝不会害你,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要是娃娃真出了事,他儿子回来肯定要拼命,媳妇儿要是跑了,这个家就真完了,那他不就成了铜井村最大的笑话?
周泽点点头,刚想开口,就听到一阵笑声。
他寻着声音望去,在院墙上方坐着一个小女孩,她两只脚无所谓的晃来晃去,有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成份。
徐大贵一看是徐登凤,魂都吓没了,跪着磕头:“我错了啊,祖宗,你别搞我了,我们家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的啊!”
徐登凤皱眉:“你什么神经?”
徐大贵就像没听见,头都磕肿了,那么大个无赖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泽看着徐大贵那双受伤的脚再看向他眼底真实的恐惧,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猛地看向徐登凤。
徐登凤愣住,逼着自己不去看那双眼,不过一瞬,她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徐大贵,你拜错人了,你这是遭了天谴,应该拜老天。”
她这话一出,谁还不知道是为周书记打抱不平呢,平日里受了徐大贵欺负的几个老人家赞同的点着头,这徐大贵就是坏事做绝了。
要不是有个村长哥,怎么可能娶到媳妇,还能从外地骗了个老实巴交的王云当儿媳妇?
天谴两个字太重,徐大贵看着住了快四十几年的家变成了一堆臭泥烂木,痛嚎:“我该死啊!天谴要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千万别报应到我孩子身上啊!”
哪怕是再恶的人,只要他还爱着某个人,好像一切都能被原谅,哪怕这种爱是自私的。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唏嘘就是感慨。
周泽已经恢复不少力气,但站起身的时候还是有些踉跄。他走到墙下,抬头望着徐登凤。
徐登凤那双晃着的腿立刻变得生硬不自然。
“下来。”
这句话的压迫感,让徐登凤不自觉的抿唇。
她双手撑墙,右脚一蹬,跳了下来。
徐登凤没见过这样的周泽,他眼底情绪太多,周围静得可怕。
他开口问道:“是不是你?”
徐登凤一下就听明白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是我!”
周泽往前一步,眼底是探究。
徐登凤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声音小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现在没人敢阻拦你养猪了,这不好吗?”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