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頭髮也不醜吧,但總感覺還差了點什麼。
「你和我有一樣的基因。」羅蘭的眼睛都懶得抬,「護理頭髮沒什麼秘訣,早睡早起,均衡營養,比什麼都強。」
最近經常熬夜的白榆:「……」
「還是看看您的算了。我不打算留長髮,難打理,平時還妨礙事。」她經常出入製造間,知道頭髮被卷了被燙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們再次沉默下來。白色的窗簾隨著微風的吹拂輕輕飄蕩。
房間內再次突兀地響起白榆的聲音——
「舅舅,你在看什麼書?能不能給我看看?」
「舅舅,這外面的鳥唱歌還挺好聽。是什麼品種啊,能不能逮幾隻回去?」
「舅舅,為什麼這個花園裡的薔薇開的比碗都大?你說阿爾弗在培育的時候用做了什麼特殊的營養劑嗎?還是……」
「…………」
羅蘭終於抬頭用金色的雙眸瞥白榆一眼。然後把她趕出了那個房間。
白榆表面上依依不捨、委委屈屈地走了,實際上,她剛合上房門,腳下的步調就逐漸輕快起來。
阿爾弗剛收拾完餐桌,看她悄悄溜出來的模樣覺得好笑:「陛下有那麼恐怖麼?」
「不是這個問題。」白榆湊到阿爾弗面前,拉開椅子坐下,「阿爾弗,你之前還警告我離舅舅遠點的。怎麼你就先叛變了?」
「僅此一次。」阿爾弗嘆息一聲,也不打算藏著掖著,「陛下說,要帶您來您母親成長過的地方看看——我無法拒絕他。」
白榆沉默片刻,和阿爾弗說了皇帝正在和老公爵爭奪她冠姓權的事。
阿爾弗一愣,神情也複雜起來。
「原來如此。」他也坐下,作聆聽狀,「那您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知道。」白榆坦誠道,「我只覺得姓澤塔很麻煩。」
「這點我同意。」阿爾弗笑道,「但陛下說的不無道理。您是公主殿下獨自生下來養大的,無論從法理還是情義,您都該隨她姓。」
「……你之前還跟我說,還是跟著伊爾洛家生活比較安全。為什麼突然就改口風了?」
阿爾弗直言道:「可是現在陛下主動讓您改姓。你也知道這其中的意義——你確實是陛下唯一在世的、血緣關係最近的人。為什麼要拒絕繼承權?」
一針見血。
白榆:「你不覺得王位離我太遙遠了嗎?我無法想像自己做皇帝的樣子。」
阿爾弗:「您不需要想像。只需執行自己的意志。說句難聽的,有羅蘭陛下的糟糕名聲在前面給您擋著,哪怕您繼位後什麼都不管,任由帝國自由發展,大家也會稱您為寬厚仁德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