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渠面沉似水。
张仪却面容沉静,“选择,就是选择,哪里有对错呢……”
“是,我承认,选择本身没有对错,但有成败,而自古胜者才是真理。”
张仪侧目看他一眼:“这句话说得有点长进。”
庄渠上前一步,“父亲,我们为什么不趁着凤辰和项臣开战,去占上几州之地,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张仪依旧在看着那熊熊篝火,“安身立命……天下虽大,难有一隅苟安呐……”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如今,秦国天威鼎盛,楚国雄心勃勃,辰国趁火打劫,滇国隔岸观火,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谁可能容忍我们割据一块地方,而我们现存力量,在这四大势力面前,完全不够看。”
“我们背后有仙山。”
庄渠提醒道。
张仪淡淡一笑:“仙山……他们不敢出来,否则会正面面对昆仑,连他们头顶的天都不敢轻易与昆仑开战,何况他们。”
“那么,难道我们就这样协助凤辰?他如今太弱,还不如项臣。”
张仪叹口气:“但他是唯一选择。滇王向秦,楚王刚愎,只有这夹缝中求生存的辰国才能收容我们。”
庄渠十分恼火:“想当初,您也是纵横天下的麒麟大相,如今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张仪却笑了:“什么田地?连续兵败,丢了夏魏两国?”
庄渠沉默一下:“这是事实,甚至我们还丢了圣地。”
张仪面上却没有什么沮丧,反而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吾儿,可还记得,当初为父说过,我就是个纯粹的纵横者?”
庄渠愣了下,点点头:“记得,但是……我们纵横四方,却走投无路……”
张仪摇头:“什么是纵横?不是为了掌握地盘,称王称霸,纵横,即经纬,经天纬地,经略四方,只要达到目的,就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