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再多說,喚著徒弟便抬走救治去了,留下三人在廳堂里等候。
祝青桃一把拿起茶壺就往嘴裡倒,咕咚咕咚跟打雷一樣響。
紫鳶搖搖頭,說:"慢點,你慢著點別嗆著!"
朝雲似是已經習慣她毫無形象的樣子,別說她,此刻他自個兒也累的只想往地上一躺了事兒,若不是紫鳶還在旁邊,他便真的就躺下了。
喝飽水,青桃長吁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抹了抹嘴,說:"阿姐,從前你們做任務,也有過這般狼狽嗎?"
紫鳶理了理頭髮,回答道:"這哪算狼狽,我們無人受傷,無人失散,大家好生坐在這裡,算是相當安逸呢。"
"是呀!"朝雲連忙附和,"門中任務多艱險,有死傷再若難免,去年年節時我左臂讓人砍傷,天一冷就隱隱作痛。你阿姐前年一劍穿胸你還記得吧,能活過來真是命大。想想那些時候,才是真正的狼狽呢。"
阿姐所受的傷青桃自是都記得,那年紫鳶重傷垂危,她守在床邊狠狠哭了半個月,直哭到紫鳶醒來嫌吵,叫她上一邊去哭。
"那倒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祝青桃點頭稱是,作為從沒出過長彌谷的人來說,沒見識過世面也很正常的嘛。
"若能一切順利,"紫鳶撫了撫胸口,笑著說:"定能順利,青桃,有事你便躲到我和朝雲後面,我們護著你就是。"
朝雲也附和道:"對對對,你阿姐說的對。"
青桃突然鬼笑起來,指著兩個人,賊兮兮說:"啊對對對,你二人總是一唱一和,嘿嘿,說吧,你是不是想娶我阿姐做娘子!"
紫鳶看了一眼朝雲,並不答話,只是抿嘴笑,而朝雲滿臉通紅,已經是坐不住了,扯了扯衣服,大聲說:"若我想做你姐夫,你可有什麼條件,通通說來,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青桃一拍大腿:"夠爽快!條件嘛,自然是對我阿姐好,此生保護她照顧她,然後順便也叫我沾沾光就行!"
"好說!一言為定!"
此刻三人的眼睛都亮亮的,笑容極為開懷,內心充滿期待。
閒聊多時,大夫終於從內堂出來,長舒一口氣,說小姑娘氣息算是穩住了,三人忙上前詢問情況。
大夫說:"這孩子身上大多是皮外傷,不打緊,只是她的舌頭似是被人割去,發熱也正是這個原因。老夫已為她清理傷口敷藥止血,性命無礙,只是以後恐怕都不能開口說話了。"
性命保住,眾人放下心來,雖口不能言甚為可惜,但這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隨後大夫又說:"幾位現在便可以去看看孩子了,方才我出來時她已然半醒,若感無礙老夫可開些藥方,幾位帶回去按時敷用即可。"
三人謝過大夫後,便隨著藥童進入內堂探???望。
小女孩已經醒了,靠在床頭,睜著大眼睛定定望著他們。
該如何形容那雙眼睛呢,青桃端詳著它,心中湧現出悲傷、恐懼、無措種種詞彙,叫人心疼。
她趕忙上前一步,輕聲對女孩說:"孩子別怕,你昏倒在郊外,我們救了你,我們不會傷害你。我是青桃姐姐,這是紫鳶姐姐、朝雲哥哥。你現下可還有哪不舒服,指一指,姐姐們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