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深看了眼手机,“今天的日出是五点半。”
还有三个小时。
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呼啸的风声和不知名的虫鸣。
“是不是太安静了。”
程允深说。
“要不你唱一个助兴?”
程允深笑了笑。
沉默地坐了有十分钟,许澄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聊天恐怕撑不了三个小时。”
“那就聊一个,”
程允深说,“能聊傅哲吗?”
许澄看了他一眼。
程允深赶紧说:“我说,你听着就行。”
程允深说了傅哲可能面临的几个后果,重点说了傅哲父母这次终于下定决心送他去精神专科医院。
“他这病恐怕没个五六年治不好。”
许澄说。
“也不一定,”
程允深说,“这种病容易反复,十年二十年的也不是没可能。”
许澄被他的话搞得心里一上一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说完了,有什么看法要表吗?”
程允深问。
“是有点看法。”
许澄点头。
程允深看着她。
“傅哲的那些话,”
她顿了顿,“我从没在意过。”
程允深没出声,静静地听着。
傅哲的话题只是个引子,两人心里都清楚,大半夜顶着寒风上山看日出,真正要谈的话题,或者说想要纾解的情绪是什么。
“她走的时候我还很小,小时候肯定会想她,盼着她早点回来。再长大一点就想的少了,被人欺负又打不过时还会有点恨她。”
许澄笑了一下,“但我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我也从没觉得自己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