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本也是他在外行商时,偶然自一纨绔子弟手中收来的,6云停虽算半个文人,可对书画并无特殊的喜好。他那时买下这幅画,一来是想着江于青或许会喜欢,二来茶社开张,正需要一些稀罕东西作噱头。
江于青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他知道这画的价值,怎能轻易收下。
何况这画于他除了赏玩,并无甚用处,若只是为了给他赏玩,江于青觉得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6云停道:“不喜欢?”
江于青小声道:“这画太珍贵了。”
6云停却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道:“你收着,不算埋没它。我见这张画时,它被当成赝品从当铺里扔出来,画的主人是个二世祖,他要当了这画去还赌债。”
江于青没想到此间还有这样的事,问到:“后来呢?”
6云停说:“画滚到我脚边,我瞧着像真迹,便买了下来,后来又寻人鉴定过,方确定是真品。若是画还留在不识货的原主手中,任这画再价值连城,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一张绘了湘妃竹的画,那才是真的可惜。”
6云停又道:“你不要这张画,它留在我手中,还不如金子值钱。”
江于青忍不住道:“黎和尚的真迹可不是金子能比的。”
说完,他就对上了6云停似笑非笑的眼神,脸颊一红,6云停屈指按了按他的后颈骨,道:“只一条,不许将这画给楚言。”
江于青缩了缩脖子,咕哝道:“这是少爷给我的画,我怎会送给别人。”
6云停哼笑了声,道:“若是楚言问你要呢?”
江于青想也不想,说:“当然不给,阿言也不会开口要画的。他要这画应当是想作为寿礼送给他祖父,如今阿言已经知道这画是少爷的,便不会再想着这画。”
6云停扯了扯嘴角,道:“你知道得倒清楚,阿言,哼,阿言,叫得好亲热。”
江于青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诧异,他向来都是这般称呼楚言的,怎么少爷突然就不开心了€€€€也不对,少爷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楚言。6云停岂止不喜欢楚言,他身边的陈玉笙,阮浔,甚至包括周黎€€,6云停都谈不上喜欢。
江于青老老实实道:“阿言曾经说过想给他祖父寻个生辰礼。”
6云停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不想再和江于青说话,偏江于青又探过脑袋,问6云停道:“少爷,我若不这么称阿言,那该如何称呼?”
6云停噎了噎,抬手挡住江于青的眼睛,道:“赵子逸与你认识几年,你为何对他还是一口一个赵少爷?”
江于青理所当然道:“赵少爷是少爷的好朋友,礼不可废。”
6云停冷笑道:“对我要讲礼,对你那些同窗朋友便不需讲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