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抬步就要走,徐公公‘诶’的上前跟着,在顾慕身边低声道:“顾中书,您府上再急的事,也可缓缓,今儿您可不能走,”
徐公公朝着四周望了眼,又压低了声:“昨夜里太子殿下惹怒了陛下,今儿早朝时陛下都绷着脸呢,您若是不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慕唇角勾出一抹淡笑:“陛下与太子是君臣,亦是父子,自会好的,”
他抬眸望了眼晨光:“我若不能在辰时三刻回到府上,便是又要让人失望了。”
他说完,径直走了,只留下徐公公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的,陛下与太子是有好的那一日,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陛下不悦,可不是又要跟着担惊受怕。
也不知,能让顾中书如此着急回府去见的,又是什么人?
——
顾慕回到府中时,是辰时二刻,他在书房内坐了一会儿,净思进来禀道:“公子,表姑娘来了,”
净思顿了顿,有些不悦:“安公子也一道来了。”
顾慕颔首:“让安川行去正堂等着。”
净思闻言语调轻松的‘诶’了声。
容温进了他的书房,唤
了他一声:“二表哥。”
随后,她似是在解释她此来的目的:“如今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我想着木桂院里种下的桂树应是都开了花,闲来无事与安川行一道来看看。”
顾慕神色平和,温声与她道:“是都开了,你最近几日用的桂花糯米藕都是用的新鲜的桂花,等下我陪你去走走。”
容温抿了抿唇:“不用了,二表哥公务繁忙,安公子他似是找二表哥还有事,不如你们聊公务,我自己去走走。”
她也是没想到,顾慕直接让人把安川行请去了别处,既然此次来他府上就是为了让安川行见他,她不妨再提醒他一句。
容温的提醒倒是有用,顾慕与她道:“也好,”
他话还未说完,净思就又进来了:“公子,祁将军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顾慕抬眸往窗外看了眼,随口道:“让他进来。”
他说完,容温就也要出去,顾慕抬手给她指了指:“先去那里。”
他指的位置,是从前容温在他府上住着要相看如意郎君时,他命人隔开的屏风后。
容温朝窗外看了眼,祁将军已经走进来,她没多说,去了屏风后。
这里,与她上次离开他府上时,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她放在书案上的书卷也未曾有人动过,甚至翻开的纸页都未被风吹乱。
容温对屏风后的这处地方很熟悉,提起裙据就坐在了书案前,拿起从前未翻完的书继续翻阅着,只她心神再是认真,屏风外的谈话声也会时不时的进入她耳中。
容温并未见过顾慕口中的祁将军,只她知道,如今顾硕是跟在祁将军手下做事的,在大胤朝的武将之中,祁将军是最受人敬重最有威严的一个,前段时日傅瞻作为副将跟随他去北疆作战,大获全胜后,祁将军如今已被封爵称侯。
祁将军:“南雁三州战事刚平,正缺一名主将负责军中事务,陛下与我说,挑选一位既尚武又有才能之人担任此职,我有意于奉阳候家的五公子与言松。”
祁将军顿了顿:“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只是,我听闻言松还有一月便要大婚,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屏风外有了片刻的安静,随后,容温听到顾慕的嗓音响起:“南雁三州的主将,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我记得南雁三州如今驻守的将士有三万,若是能去担任主将之职,不止能历练年少心性,三五年后回来已能堪大任。”
他说的随意,神色间尽是平和,并未给出祁将军他的看法,祁将军颔首道:“言松跟在我身边虽才一月有余,我也看得出来,他做事认真,也颇有大才,只是年少缺乏历练,心性不够沉稳,若他此次愿意前去,我自是会与陛下举荐他。”
顾慕轻抚杯盏的指节微顿,语气略沉:“怕是他就要成婚,不愿去。”
容温听到这里时,再没心思去翻眼前的纸页,也不再去听屏风外的谈话,心中情绪一时间丝丝缕缕的都涌上来。
一刻钟后,祁将军离开了,顾慕要见安川行,容温就自个去了之前居住的木桂院,本只是叶一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