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辛目光变得深刻,“就像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身上香水还在前调里,这合理吗?”
南决明怔住了。
在南决明印象里,姜归辛不是那种会把话说得这样明白的人。
而姜归辛此刻却偏偏伶牙俐齿得令人难以招架。
姜归辛继续笑道:“南总该不会近来每次靠近我之前都补喷香水了?”
南决明第一次流露出被当面揭破的困窘。
从来稳如泰山的他此刻崩了脸色,那冷峻的脸庞竟染上了羞涩困窘。
杀伐果断的南决明,此刻像一个被暗恋对象当面宣读自己写的情书的少年。
姜归辛别过头,说:“当然,南总伶牙俐齿、聪明机变,自然还能有新的理由,用以证明我不过是自作多情。”
前几次,南决明确实用各种借口搪塞,澄清自己和姜归辛见面不过是偶然。
但现在,这样的澄清反显得肤浅愚蠢。
南决明满口苦涩,淡声说道:“你不是自作多情。”
姜归辛没想到南决明会干脆承认下来,愣住了。
南决明用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凝视着姜归辛,轻声说:“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姜归辛听南决明突然吟诗,觉得突兀又古怪,瞥他一眼,说:“我可没想到,南总也是会念酸诗的人。”
南决明答道:“杜牧的诗,不算很酸。”
姜归辛心下却不安,嘴角勾出一抹嘲弄:“南总的意思,总不能是你想吃回头草吧?”
南决明竟然点头:“如果你是那株草。”
姜归辛真的怀疑人生了。
姜归辛原猜测南决明的可能回应,却从没想到南决明会这样回应。
南决明不知道姜归辛还能这样鲜明锐利。
正如姜归辛不知道南决明还能直接坦诚。
南决明从来不是坦率的人,讲话说三分藏七分,总叫人揣摩。
姜归辛跟在南决明身边久了,入乡随俗,也染上这样恶习。
二人过去三年,身体坦诚过无数次,一丝不挂,纤毫毕现。
但是说话却始终遵循着那个规则云遮雾罩,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