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這走!」余自生步履匆匆,拐進另一個轉角,大聲喊道。
最後一盞燈被摧毀,黑暗如海水般灌入整個走廊,好不容易逃脫了追捕,余自生三人背緊貼著牆,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危險沒有離開,他們如果留在原地,遲早會被找到的。
「有沒有人帶表,看看現在多少點了。」余自生小聲地對身後的人說。
「我有表,但是沒有燈,我看不清。」叄叄飛快地回答。
「先跟我走,一會兒再說。」余自生冷靜地說。
逃生後狂跳的心臟還沒得到緩和,他們又再次踏上危險的旅程。
憑著記憶,余自生很快就進入了船長室旁邊的房間裡,裴茗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時了。
「怎麼樣?」裴茗扶著牆,艱難地走到余自生身邊。
鑽心刺骨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很多,但裴茗還沒恢復力氣,所以沒有和余自生一起行動。
「找到兩個人,其他的暫時找不到。」余自生放低聲音回答。
「你別再去了。」裴茗關切地勸說他。
「好。」余自生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個房間的窗子正好對著甲板,甲板上的燈光沒有被摧毀,白色的日光燈照的很亮。
透過窗,服務員整整齊齊地跪在兩側,中間擺放著他們的「戰利品」。
一個個任務接收者像祭品一樣擺放在一起,甲板上帶有他們被拖行時留下的乾涸的暗紅色血液。
服務員,也可以稱作信徒,他們嘴巴一張一合,歌頌著他們信奉的神和誠懇的供奉他們所獵殺的祭品。
無數條觸手從海平面俶爾探出,它們纏繞在「祭品」的腰際,一時間,黑夜如同舞台的帷幕,帷幕前已經了無生息的任務接收者被張牙舞爪的觸手高高懸起,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樣,隨後被無情地拖入海底。
「真是讓人噁心。」余自生黑沉著臉,氣憤地捶打著玻璃窗怒罵。
「說是祭品,實則是被人圈養的動物,養肥了之後任人宰殺罷了。」啊肆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具有衝擊性的一幕。
許是祭品足夠的緣故,觸手消失後,信徒們也逐漸離開,走廊上沒有再聽到其他的動靜。
一晚上的逃殺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四人癱坐在地上,休整一番後等待著白晝的到來。
裴茗用手將額前的碎發撥至後方,疲憊不堪地靠在余自生肩上,他睡時不安穩,頭不停地往下掉,又被余自生扶回肩上。
啊肆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人,突然轉頭對旁邊的叄叄小聲說道:「叄叄,你看他倆,好曖昧哦~」
叄叄累得已經不想搭理他了,給他一個白眼之後自己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