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待在安爾雅的辦公室,起初還覺得哪裡都很奇,東瞧瞧西看看,頻頻向安爾雅提問,惹得後者眼神里都帶著寵溺,孜孜不倦為他一一解答。
然而沒過一會兒,雄蟲的精神萎靡下去,面色有些發白,垂頭坐在安爾雅的椅子面上一動不動。
安爾雅面露擔憂地靠過去,指尖摸上雄蟲的額頭:「雄主?」
不對勁。
蟲族的交通設施完善,星戰艦行駛過程平穩,根本感受不到晃動,很少會出現有蟲暈星艦的情況。
況且據他派到唐煜身邊的親衛軍蟲說,他雄主乘坐在宇宙中上下飄忽、遇見能量風暴還會快顛簸旋轉的星倉都不會有任何不適,這會兒是怎麼了?
剛才還好好的啊。
「雌君…」
唐煜的音調有點低,似呻吟似嘆息地開口,同時借著他手的力氣抬起頭,墨色的眼睛噙著一股倦怠:「…我胳膊疼。」
大概是斷骨沒有得到及時治療,亦或者是距離受傷的時間尚短,只要外部氣溫低,唐煜的左側肱骨就隱隱作痛。
他任務還沒結束就急匆匆地趕過來,濛錳給他拿的藥留在了他的任務艦上。
聽到雄蟲說疼,安爾雅瞳仁縮了一下,快蹲下身子,碰上雄蟲明顯不太敢動彈的左側手臂,心照不宣地問:「是之前受過傷的地方嗎?」
「嗯。」唐煜心說他這後遺症,就和藍星上面颳風下雨會痛的老寒腿、啊不,是老寒手差不多。
安爾雅極其憂心,隔著衣服手法極輕地按揉著唐煜的痛處,按下通訊器叫來隨行的醫蟲。
「上將您找我?」
不久,房門被敲響,門口顯示屏上出現了一隻穿著白大褂、面容稚嫩的軍雌,有小心翼翼地聲音傳進來。
「進來。」
安爾雅把唐煜放到辦公室沙發上躺好,甚至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塊薄毯蓋在他的身上。
聽到門響,回身去開門,帶著醫蟲走過來的同時把情況一一說明:「雄主說他胳膊疼。他在一個7月19日晚受過傷,是遭到外力擊打的斷骨傷,並且過三十六個小時才得到治療。」
醫蟲是跟在濛錳手下的優秀學生,專業技術一流,聽到安爾雅找他,不用想都知道是上將那個「柔弱」的雄主又不知道怎麼了。
這會聽到上將著急地語氣,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低溫引起的傷愈後遺症,這個不是小問題嗎?為什麼上將表現得好像唐煜閣下馬上要撒手蟲寰了一樣?
唐煜皺著臉,被安爾雅勒令躺在沙發上不准起來,見到醫蟲給了對方一個略帶歉意地眼神:「麻煩你了,你給我拿兩顆藥就行。」
他其實也沒有疼到無法忍受,之所以哼哼唧唧跟安爾雅喊疼,不過是想讓蟲哄哄他,根本沒想到雌君會這麼大張旗鼓,直接叫醫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