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
祁明朗如同雕像一般维持着一个动作不变,祁眀星则是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张警官默默的看过眼前三个人的反应,重点把视线放在了当事人的身上,也就是祁母沈眉意,她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可还是硬撑着不说话。
他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说一开始还会所谓的去掩饰顾忌一下这些人,经历过了赵起的事情,他就明白,这样的人家,只有恶,没有人性,他添柴加火的说:“基于这些证据的前提,我们将祁家业死亡定位到故意杀人罪上面,那么,他的车祸,我们就合理怀疑,一定也是有所预谋,只不过,你见一击不中,车祸并没有夺取他的生命,反而抢救了下来,沈女士,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跟你的丈夫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恨不得他去死,就是人事不知也不可以,必须入土为安,再也不存在于世才行。”
收容室的空气窒息的控制着他们,相对来说,祁母的不作为才是真的心虚。
张警官露出释然的笑容:“夫妻之间下此狠手,根据我的办案经验,无外乎爱恨情仇,经济权力。那么,沈女士,您,属于哪一种?”
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压制不住他的愉悦。
祁眀星看看已经把指甲扣进自己肉里的祁母,试着张嘴,不能接受道:“张警官,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张警官对她点头,道:“祁小姐说的是,在你看来,这只是一个好笑的聊天内容,但是,”
他神色严肃的说:“对我来说,这是一起可笑愚蠢的谋杀!”
祁明朗此时出声:“张警官,慎言。”
张警官看向他,半点不退让的说:“祁先生的样子看起来是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让我猜猜看,不,用我们的话来说,让我做个大胆而又合理的推测吧,那就是,你一早就知道,你的养父祁家业先生的死,有蹊跷。这里面,有多少人的手笔,想达到的目的,抛开身份,能让你们统一战线,那就是有着共同的利益关系,如此一来,感情就站不稳脚步了,那就只剩下一个,金钱。总不可能是因为你们爱而不得所以因爱成恨吧!”
“对吗?”
张警官认真的又问了一句。
祁明朗一向温和儒雅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他的唇角微微扯动,里面的寒意犹如实质的射向了旁边的男人:“张警官,我说过了,慎言。拿死去的人开玩笑,是不是太不道德了。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警察办案分析案情是基于编故事的能力。”
张警官夸张的演出了懊恼的样子:“诶呀,我疏忽了,对不起对不起,有些兴奋了,祁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为了这样的证据进展,我们警局已经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同志。警局的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含冤而死的人也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我们的神经,其实,我们只是要还原一个真相,天理昭彰,人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