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然满脑子都是时晏修,浓情化不开的感觉。
时晏修跑进操场时,刚巧看到戴耳机的裴韵然在一百米远的前方跑过去,灯光打在她白色运动衣上,束起的长随着动作来回摇摆,青春恣意。
猝不及防地的遇见,意外又惊喜,他的心脏漏跳了几下。
下午那种不可控制的情绪消失了,微风中飘着香草般的香甜味道,他鬼迷心窍地和她保持着三十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时晏修不止一次希望裴韵然能够回头现他,也许是祈祷起到了作用,裴韵然跑了三圈后猛地停下脚步,转头往回跑,一眼就看到了时晏修,水蒙蒙的鹿眼里满是惊讶和欢喜。
“时学长,好巧!”
裴韵然佩服自己的勇气和大方。
嗓音甜软,时晏修的心被香草味道巧克力裹住,他停住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裴韵然,对他而言,她就是惑人的妖精。
时晏修此刻的心境非常复杂,想问的话太多了,问她手疼不疼?问她为何和他要了电话号码,又和阎铮要电话?问她对阎铮是什么意思?他双手插兜,蹙眉问了句:“不在寝室好好待着,不怕岳秀梅找人围殴你?”
裴韵然以为时晏修至少会礼貌地打声招呼,没想到他神情严肃地像要训斥地来了这么一句,一秒的怔愣后,开始琢磨时晏修这话的意思到底有几个。
裴韵然满腔的热情被泼了冷水,为掩饰尴尬,她咬了咬下唇,绞着手指说:“我身手这么好,她们不敢欺负我。”
时晏修的目光移到裴韵然的手上,白皙的皮肤衬得血痕更触目惊心,不自觉地心疼,他的右手碰触到邦迪创可贴轻轻握住。
“身手好,怎么还让人给抓坏了手?”
裴韵然尴尬地用左手挡住右手背,“让学长见笑了,谢谢学长关心。”
不知道是不是裴韵然过度敏感,时晏修冷肃的表情好似有了温度,“今天有风,伤口就这么暴露在外,很容易感染,你打破伤风针了么?”
“就是抓伤,没那么夸张,我涂了碘酒消毒。”
说着,裴韵然低头看了看手背,现伤口血痕明显,“看着是有点吓人,已经不疼了。”
时晏修哼了一声,“还是小心点吧,现在是手,下次有可能是脸,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裴韵然明知道和时晏修讨论学习他会温和相待,但不能和他谈喜欢,否则他会习惯性地翻脸并保持与之距离,可她控制不住那颗饱含喜欢的心,总希望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往往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越想越气,“时学长,你这是关心还是扎心,我这心脏真是有点受不了。”
裴韵然嗓音甜软,说出来的话像是娇嗔,时晏修觉得身为男人没必要和一个女孩计较,将握着邦迪的手从兜里拿出来,伸到她面前,“我这有邦迪,你贴上吧,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大。”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裴韵然难以置信地抬头,美眸里的星光闪闪,她感激的话还没说出来,时晏修已经撕开了邦迪的包装,语气带着习惯性的命令,“把手抬起来。”
裴韵然听话地举高手,时晏修对准伤口贴好,他温热的指尖碰触在她冰凉的手背上,丝丝麻麻的感觉从头到脚,裴韵然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好,裴韵然有点忘乎所以,差点就问时晏修是不是对很多女孩这样,又担心被毒舌,只能不动声色地仰头看着弯腰专注按平邦迪的时晏修,内心激动雀跃,幸福如拂面的春风沁入身体每一个细胞。
“呦,这不是中文系系主席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晏修收回了手,站直,他和裴韵然同时将脸转向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