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药物,程景源的状态勉强稳定下来。
这天晚饭后,按照惯例,护士把病人们聚在一起看电视。
电视挂在墙上,屏幕有些老旧,新闻正播得热火朝天,主持人穿着深蓝色西装,声音洪亮,“随着战火平息,柯德前ceo程绛的背叛行为被彻底揭开,程家与蒋家的联姻也因此备受质疑。我们连线政治评论员张教授。张教授,您如何看待这场联姻背后的博弈?”
镜头切到演播室,张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清了清嗓子,“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是经济交易的产物。程家和蒋家的结合,不仅仅是家族联姻,更是两个利益集团的勾结……”
镜头切换到街头采访,路人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耳。
镜头转到民众街头采访——
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镜头挥手,“程绛这种人无耻至极,为了利益出卖国家!”
……
“蒋家也难逃其责……”
……
“给阿芙洛狄忒号遇难者一个公道!”
镜头晃动,背景是喧闹的街道,人群攒动举着示威牌。
程景源坐在电视前,手指慢慢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这些天关施黛总劝他,这事就到此为止,蒋裕京给了他们补偿,她们俩以后也能过得安稳。
可每当他闭上眼,看到的永远是蒋裕京拽着程书懿手腕离开的背影。
那个男人踩着他的脸走过去。
他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蒋裕京在婚礼上羞辱他,转身选择那个野种?
他想起自己当初在程书懿面前撒的谎——
他说自己爱上了蒋裕京。
其实哪有什么爱,他太了解程书懿了,那家伙软弱又单纯,只要他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程书懿就不会跟他抢。
可最后呢?蒋裕京还是选了程书懿,把他甩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他眼泪在眼底打转,牙咬得咯吱响。
“程先生,该回病房了。”
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景源猛地站起身,脚踢到长椅边,水杯“哗”
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散了一地,水溅到他的裤腿。他低头盯着地上的碎片,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抓起一块尖锐的玻璃抵在腕上,大喊:“我要见蒋裕京!”
护士吓得连退两步,“程先生,您冷静点,您母亲交代过——”
“我说我要见他!”
他吼了一声,手腕微微用力,玻璃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血珠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