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宁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她,回头发现了几米之外的陆淮渊。
陆淮渊看她回头,眼梢微挑,抬起指间夹着烟的手仿佛在说,“你走你的,不要管我。”
谢安宁转身不理他,故意来回绕了几圈。
陆淮渊看出来谢安宁是有意甩开他,既然她对这里的路这么熟悉,他也再没什么好担心的。
谢安宁以为已经甩开了陆淮渊,这才折返回来,来到一扇生满铁锈的大门前,抬手轻轻敲门。
“嘎吱”
一声,铁门缓缓打开。
周母看到门口站着的谢安宁,眼眶瞬间红透,“安宁,你可算来了,快进来。”
周母因为思念儿子过度,两年的时间青丝被白发覆满,看上去人老了不少。
谢安宁看着憔悴沧桑的周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因为她,周家也不用遭遇这些变故,是她毁了周家,毁了周怀京的锦绣前程,她欠周怀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周怀京或许已经穿上白大褂,在沪市最顶尖的医院入职。
“怀京出事以后,你一直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早就把阿姨忘了。”
周母虽然没有明说,字里行间里也透露出对谢安宁的不满。
谢安宁想来周家,可惜她被刘妈时时刻刻的盯着,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对不起。”
谢安宁没有辩解,愧疚的跟周母道歉。
“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我们家这小子有福气,犯了错还有个这么好的姑娘,在外面一直等着他,只是怀京还有八年才能出狱,安宁这几年你要受委屈了。”
周母泪眼婆娑紧紧的握住谢安宁的手,生怕握得松了,人就会走。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品学兼优为人和善的儿子怎么能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监狱,一判就是十年。
她的儿子毁了,一时糊涂前程葬送,还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跟他结婚。
谢安宁来了,周母的心稍稍落定,她就知道这俩孩子感情好,没那么容易散。
谢安宁怎么会不明白周母的意思。
她掏出手帕温柔地帮周母把眼泪擦干,轻声的许诺,“伯母您放心,我会替怀京照顾好你们。”
谢安宁现在已经是有手机的人了,她从桌上拿出笔纸,写下自己的号码。
“以后您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
周母刚擦干的眼泪又涌出眼眶。
谁不知道谢安宁现在过上了好日子,成了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对她们孤儿寡母的帮衬帮衬,举手之劳而已。
“怀京的妹妹,成绩一直不太好,可这丫头画画很有天赋,学艺术就是烧钱的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没有办法帮她交学费,现在倒是不急着用,等到她下半年开学,我怕我也凑不齐,你也知道做保洁就那么点薪水。”
周母让谢安宁看她一双都是裂口的手,又开始哭了,“家里的顶梁柱走了,如果怀京在,我也不用这么辛苦。”
谢安宁安慰,“我知道了伯母,我来帮你们想办法,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周母激动得甚至要给谢安宁跪下。
谢安宁忙起身弯腰托住她的手臂,“您这是干吗,怀京不在我替他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