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服装设计师谢丹来的新品发布会别出心裁,没有遵循常规选址在秀场,而是将地点定在了徽派风格的谢家花园。
今晚的谢家宾客云集。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香气与众人低声谈笑,处处彰显着这场盛会的不凡。
而在相对隐蔽的化妆间里,气氛安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谢安宁贴着雕花窗棂站了许久,直到看见平日里负责监视她的刘妈端着托盘出现在花园。
她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拉开身后的樟木柜门,从里面拿出提前藏好的巧克力蛋糕。
手里的蛋糕被谢安宁迫不及待地狠狠咬了一大口。
干渴的喉咙来不及咀嚼,便硬生生的将蛋糕咽进肚里。
她实在太饿了。
为了今晚的这场秀,谢家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粒米未进,他们逼她辟谷,甚至连喝水都要定时定点。
就连这块来之不易的蛋糕,也是她今晚趁乱从点心台那儿偷来的。
“谢安宁,你疯了吧!”
一道尖锐崩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岱看到这可怕的一幕,推开门暴风一般地冲进来,直奔女儿。
谢安宁被母亲保养得宜的长指甲狠狠掐住手腕,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她的肉里。
谢安宁猝不及防地松了手,剩下的半块蛋糕"啪嗒"掉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吃这个?”
沈岱抬脚踩在已经蒙了灰尘的蛋糕上,要让谢安宁断了吃东西的念想。
“我很饿。”
谢安宁试图用发抖的声音唤醒母亲的一点良知。
本就生得皮肤冷白的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上更没有一丝血色。
“忍忍就过去了,少吃几口又死不了人。”
沈岱搂住女儿的肩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今晚的服装秀对你父亲来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要是因为你出了岔子,咱母女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谢安宁轻嗤一声,“我现在连个烂果子都吃不上。”
话落,她虚弱的起身解开睡袍。
真丝睡袍沿着滑嫩的肌肤垂下,散落到脚踝。
沈岱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的背影。
谢安宁现在瘦到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肋骨在皮肤下透出青白色的棱线,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沈岱感慨,这就是她丈夫追求的极致骨感。
“您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准备上台了。”
沈岱也不敢多耽误,走前提醒,“换好旗袍注意点,别把旗袍给弄脏了,你父亲有洁癖见不得污点。”
谢安宁轻嗤,“他那么爱干净,怎么还找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结婚。”
“谢安宁。”
戳中痛处的沈岱气地狠咬着牙根。
看着母亲气急败坏模样,谢安宁麻木地瞥开眼。
……
谢家花园。
陆淮渊兴致缺缺的看着台上那几个庸脂俗粉,各个身上穿着款式老土的旗袍,就这还说是当季新品。
他嫌弃得别开眼,“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眼光,让我来这儿帮她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