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咬死说那少年是蓝倌,若是不巧那少年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方便他到时脱罪。但如果他只是个没权没势的,那不占点便宜,许智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重了,许大人。我都不晓得那蓝倌长什么样,上哪包庇他呀。”
何俊坚扭头问吴青青:“青姐儿,你可见着了?”
“没有,我过来时,许大人就已经跌在地上了。”
那许智峰听了吴青青的话,胸口一跳一跳得疼起来,“我分明见那小子跑进那间房了,她偏不让我进去,你们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许智峰的手指都快戳到吴青青脸上了。
吴青青站在旁边一脸委屈地看着何俊坚。
何俊坚顺着何元伸出的手看了一眼,暗叹倒霉:“诶呦,这不是不让您进吶,那间房是咱们徐大人订下的,您贸然进去,总是不太好吶!”
这许智峰官虽不大,可在红阁出手向来阔绰,也拉来了不少常客,何俊坚不想得罪他。但那间上房里的徐烨也不是善茬,冲撞了他无异于老虎头上拍苍蝇,何俊坚简直左右为难。
“要不这样,咱们去门口问问徐大人他可有瞧见什么可疑之人,锦衣卫向来眼如鹰隼,如若没有,我就再派人将这楼仔仔细细搜查一番,给您一个交代。您也先让大夫看看伤势,届时我再让宛姐儿陪您小酌几杯,您看如何?”
何俊坚朝许智峰眨眨眼讨好地笑道。
许智峰听罢,思忖片刻,那少年势微的可能性本就不高,急着讨说法也只是被打之后,咽不下那口气。
但这头牌花魁李宛可不是有钱就能见着的,许智峰一听能有李宛作陪,巴不得立马应下来,但为了面子,他还是装出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行,那就这么办吧。”
见他答应,何俊坚不得松下一口气,心里暗骂不知是哪个贱皮子惹是生非。
吴青青搀扶许智峰跟着何俊坚往徐烨的房间走,就这两步路的功夫,许智峰也要趁机在吴青青腰上摸两把,可给吴青青恶心坏了。她本是要去给一群年轻的公子哥唱曲儿的,哪成想碰上这么个污糟事情。
到了上房门口,何俊坚轻扣房门,唤道:“徐大人,我们许大人有事寻你吶。”
门内无人应答,何俊坚讪笑两声,刚待上前,还没摸上门环,门就被人从里拉开了。
“寻我何事?”
徐烨笑着抱臂站在门口。
“我们许大人说有一蓝倌冲进您房间了,您可有看见?”
“蓝倌?我于房内自饮自酌,未见其他人。”
徐烨摇头。
徐启谋逆的谣言满城飞,徐烨竟然还能在这吃花酒,许智峰眼珠子转了转,觉得事情必有隐情。他不动声色地探头往徐烨身后瞧,不信他独自斟酌之说。
此刻,什么蓝倌绿倌的都被许智峰抛之脑后,若能知道谁与徐烨在此密会,尚书大人少不了他的好处。
许智峰本是镇守边防的将士,如今边境安稳,他就换了防回京,谋了个兵部库房主事的差事,正闲闲无事做,隔三岔五就来红阁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