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有处理好徐不凡的事情,如果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处理好、或者再晚一点,至少在休文撞上徐不凡之前就处理好,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生,所以说到底也还是他的错。
可是现在也已经都说无用了,事情都已经生了,能做的只有挽救和弥补,让事情不要再更糟糕下去。
霍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受命运之神眷顾的,他是个孤儿,后来受了联邦的资助,才读上了书,才不至于冻死在某一个雪天里,所以在那天救下无家可归的休文之后,霍斯恻隐之心被触动了,便把休文带回了家。
家是非常隐秘的空间,同时也代表着绝对的私密,而他当时做出的选择,实际上就是已经对休文打开了一部分封闭的内心权限。
所以当初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完全的同情和怜悯吗,其实并不完全是,绝对绝对是有私心的。
因为有私心,所以更加的惭愧。
休文低头,在一片安静之中看向霍斯的眼眸,还有那紧皱的眉头,休文伸出另一只手来,用食指抚平了霍斯紧皱的、像是麦田之上小山一样的眉头。
不用猜他都知道,霍斯一定又已经钻了牛角尖了。
“哥,不要想那么多,不要觉得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的错。”
“因为这是我做出的选择,就算我当时知道那么做会引起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我依旧会那么做。”
“哥,你知道你当时露出的是什么表情吗?”
休文很轻地问。
霍斯愣了愣:“什么?”
看见霍斯的反应,休文抿嘴笑了笑,
“当时哥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很疼。”
“所以,我不希望哥伤心,也不希望哥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说的完全就是暧昧了,任何一个雄虫对雌虫说这种等于是剖白真心的话,任谁看来、不论是放到什么场景下,那都是调情的意味。
更何况霍斯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种话。
当然,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听到这种话。
“你、不要胡说了。”
霍斯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强硬的扯开话题。
“我去拿药剂水来给你洗。”
然后几乎是操纵着轮椅落荒而逃,可是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连耳朵都是通红的,刷的就蒸红了,像是煮熟的虾。
见状,休文眨了眨眼睛,闷闷地笑了一下,努力的压住了声音,不敢叫霍斯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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