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序的手掌感受到了一滴滚烫。
他怔了怔。
“哭啦?”
他问。
谢倾哭了的这个事情简直不可思议,南序没控制好,流露出了新奇的情绪,摸索着谢倾的睫毛,果然摸到了湿润。
压抑的氛围因为南序的感叹驱散了不少雾霭,谢倾抬头看向南序。
光线最微弱时,南序的眼睛也会很漂亮地泛着光。
谢倾叹了声气,承认了:“是,要不要再哭点眼泪给你看看,让你回心转意。”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南序回道。
他也意识到有个活了那么久养成的习惯,先前经常独来独往,不用考虑太多,所以遇见了喜欢的、珍视的、有兴趣的,就会燃尽一切地去探索、追究。
读书时或者工作时,没日没夜透支身体熬夜的行为,死了也无所谓的好心态,就足以管中窥豹。
醒来之后,见到一张张憔悴泛红的脸,那些牵挂的丝线把他和这个世界相连,他忽然意识到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南序同学拥有众多的优点,其中一项就是没那么固执己见,很擅长听取建议。
“嗯。”
谢倾滚动喉结,在缓慢地平复着情绪。
南序盯着谢倾一会儿,没开灯。
像环绕着的小行星,对方仍然半跪在地上,源源不断的体温带着湿漉漉、沉甸甸的爱环绕着他。
南序偏过头,又抬起手借着月光观察手上微微的水光。
他端详要散开的眼泪,轻轻把指尖放在唇边。
“苦的。”
伸出的舌尖尝了下味道,评价道。
谢倾望住南序淡而灵动的神态,愣神了会儿又无可奈何:“眼泪就是苦的。”
暗藏着疯长的无望和担忧,怎么会是甜的。
“要尝尝吗?”
他听见南序问。
谢倾下意识望向南序的手。
好闻清润的气息却忽然俯身而下,在唇边蹭过柔软的触感。
“是苦的吧?”
南序向他确认。
谢倾的嗓音还残余着抑制的沙哑,把手移到南序的后颈上:“没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