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让两人颇为满意的点心顿时便失了宠,新口味成功上位。
想起掌柜方才介绍时候说的话,桌上的碟子还未空,范愚便伸手招来了侍者,示意想要多带些走。
被侍者附在耳边转告了的掌柜立时又打起来了精神,以完全与年岁和身材不相符的矫健钻去了后厨,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了两个新备好的食盒。
这是还把给范愚和祝赫的点心分别装了一份。
用完了早点的祝赫提上食盒就打算往状元楼外边走,却没能拉动范愚。
带着点诧异出声询问:“阿愚?”
而范愚,考虑到同叶质安有约定,且又不想继续去外边遭人注视,索性就打算在客栈呆上一日了。
祝赫只得自己一人去继续逛平昌县,范愚则是提上食盒,让侍者引着进了间空着的天字号房。
到房里坐下,范愚才现上回只约定了下午在状元楼见,却没说好多准确的时间,这会儿进了房里,更加容易同人错过。
察言观色可以说是侍者的看家本领,此时自然察觉到了范愚的为难,于是主动询问。
“不知你可还记得,院试那会儿来过的那位少年医者?”
客栈每日人来人往,范愚问出了口却并没抱什么希望,侍者的回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自然记得,那位郎君气度不凡,说是芝兰玉树、朗月入怀也不为过。”
这便好办了,只消叫侍者帮着注意点,瞧见叶质安便把人引到屋里便好。
范愚于是安下心来,等人的时间里,就着点心与茶水,读着方才新买到手的书籍,悠哉惬意得很。
等叶质安被侍者引着敲开房门,一道送进屋里的还有桌饭食。
“点心只能一时果腹,可不能充当饭食。这是照着先前郎君的喜好选定的菜肴,厨子刚做出来的,郎君趁热用。”
范愚被从书中的世界唤出来,这才现已经到了晌午。
于是刚进门的叶质安,没来得及给人把脉,就被范愚邀请着,一道先用了饭。
站在原地对着范愚的脸看了片刻,现他气色还算不错,担心了一旬这人会不会又忽地昏过去的叶质安才算是放下心来,而后顺从地落座,提起来筷。
两人口味差别还挺明显。
范愚打小贫苦些,有条件吃好之后自然不会再偏好清淡的饮食,反而是出身富贵的叶质安,醉心医术,并不太重口腹之欲,口味也被相处多年的师傅带得偏淡。
看着眼前少年的筷子频频往清淡的蔬菜中去,范愚没能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他还以为这人是味觉异于常人,才会特意调出来那些个口味稀奇古怪的药呢。
“你若是遵医嘱,自然不会给药里边加料。”
像是看出来了范愚在惊讶点什么,叶质安开口解释道,“放心,这回的也未给你换口味。”
听见又得喝药,范愚本该苦着脸才对,听到这句没有加料之后,反而高兴起来。
口中本就算得上美味的饭食更香了些,连脸上都带起来点明媚的笑意。
用完饭,苦着脸的就变作了叶质安。
又一次毫无结果的把脉让少年好看的眉紧紧蹙在了一起,范愚打趣逗乐都没法让他舒展开来。
最后还是他自己劝好了自己:“定然是我读的医书还不够多,放心,我会找出来病因的。等下回旬假,再来此罢。”
话说完就把带来的药递给了范愚,自己则是捋了捋衣袍就出了门,打算早些回去悬济堂,好继续去医书中翻找。
留下面上带着苦笑的范愚自己一人,呆在客栈里继续就着点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