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免于尴尬,他本身不是爱追着人刨根问底的性子。
沉默了一阵,也没谁直截挂断电话,听筒内只闻一阵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薄悬问他:“你在学校吗?”
蒋寄野看着廊下扎堆的锦鲤,懒懒地拖长声音回他:“不在——在外面给一朋友接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哦。”
紧接着薄悬冒出来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喜欢什么颜色?”
蒋寄野顿了顿,说:“你问这干嘛?”
“不能问吗?”
薄悬带着疑惑喃喃。
“能问。”
蒋寄野跟个复读机一样耐心地重复,“我是问你问这个干什么用。”
要是准备给他买礼物做回礼什么的,那就不必了,他不缺东西。
薄悬说:“不干什么,就随便问问。”
蒋寄野:“……”
蒋寄野准备好的推辞全卡在了嘴边。
服了,回忆了下,两人之间的对话好像一直都是这种没营养的画风。
蒋寄野听见他那边的的背景渐渐有了嘈杂人声,好像刚从安静的地方走到大街上。
而薄悬像是不拿到答案不罢休,继续问他:“所以你都喜欢什么颜色。”
蒋寄野没脾气了:“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只要不是大红大绿的——别在外面瞎转悠了,整天出门穿得那么薄,打量没生过病是吧,早点回去,到学校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最后一句完全是顺口冒出来的。
话刚落音,蒋寄野就微微一滞。以他们的关系这话好像不太合适——人消息都懒得了,到学校凭什么要跟你说一声,你算老几。
然而没等他再改口,薄悬那边应声说了个好。
蒋寄野心头的小火苗顷刻间被吹飞得无影无踪,声音不自觉跟着温和下来,想想再没什么可说的:“嗯,那回吧,挂了。”
手机还没从耳边拿下来,薄悬忽然叫住他:“蒋寄野。”
蒋寄野往回走的脚步一停:“嗯,你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