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就像晨的的心情。一夜无眠,她的脸上失去了些许风采,不过,一丝的倦意遮不住她绝世的美丽。她早早的就来到这里,熟悉的环境恍如隔世,草木依然茁壮,高楼依然挺拔,熙攘的居民或晨练或买早点,穿梭社区的楼道。她几乎觉得每个人都和蔼亲切,而她却让所有的人都陌生。
昨夜的激情停在脑海里,口中还留有贺阴茎的味道,感觉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涩,但她却不想失去,因为她牙也没舍得刷。她的柔情没有留住贺,是太性急了吗?贺对於她是再熟不过的前夫,她自然得像小别後的新婚;而她在贺的眼里,却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贺的积极回应,也只怕是慾望的直接反应吧?贺的急流勇退,冷静想来,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他不随便上女人的床,不像畜生一样,是性的奴隶。
别墅的门开了,她躲在树後。
贺抱着楚楚,静在锁门,纯粹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她听到楚楚说:「我要静姨抱!」静说:「乖,楚楚,亲爸爸一个,我就抱你。」她看着楚楚在静的怀中撒娇:「爸爸,昨晚你喝醉了吗,怎麽浴室里满地都是水?」她现静是羞涩的瞥了贺一眼,贺竟暧昧地与她对视,她觉得这里面有好多甜言蜜语。
静把脸贴在楚楚的脸上,彷佛女儿是她生的。楚楚说:「静姨,你的脸好烫啊!」静说:「楚楚,小坏蛋!」静的表情春意盎然。晨觉得那是淫荡,眼前就有了赤裸的画面。她开始担心,这个骚骚的女人,像强盗正在抢劫:不但抢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女儿,直至整个家。
晨的心抽抽得厉害,眼看着他们上车远去,回味着静和楚楚的打闹声。她不奇怪贺没有兴高采烈,她坚信贺的快乐只有她能给。她有点後悔,干嘛冒充一个不存在的曦?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贺,她就是晨,她还是他的,还是最爱他的那个娇滴滴的妻子。她忍不住一股甜蜜又酸涩的斗志。
她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是她的家的。什麽是家?是这一串钥匙就能进去,就能拥有的吗?
她记得那天,她和贺办完离婚手续,贺看着她,她扭着头望向一边。她不敢与贺对视,她怕贺那失望的眼神。贺说:「你要拿什麽东西,你就去拿;你有什麽需要,你就说!」她木然地说:「谢谢你!」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说「谢谢」?她看着贺无奈的远去。她知道贺希望她说点什麽,可她没有说。
回到爸妈的家,她才彻底地苏醒:她的家没了!看到包里的钥匙,应该还给贺,她没给,贺没要,这让她暖暖的。她现了一张存摺,她哭了,像小孩一样毫无顾忌的哭。
贺没有这麽多现金,这些钱是他们共同财产的大多数。贺,是借的吗?不,贺不喜欢借钱,哪怕是贷款。那他一定是卖掉了酒店!在北京,有这样规模的酒店,即使称不上巨富,也算大款了。贺,是我毁了你!这笔钱,我不能要!
爸妈回来的时候,她两眼红肿。爸爸说:「贺打你了?」她又哭。爸爸说:「这小子,敢打我女儿,瞧我怎麽收拾他!」她说:「我们离婚了。」爸爸先是吃惊,然後愤怒着大吼:「你……他说离你就离?」
「爸爸!?」
「你叫他来,我和他谈谈。」
「爸爸,你给我留点尊严行不行?」
「女儿,尊严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是你做错了,是你对不起你的家庭,你应该负这个责。女儿,和贺好好谈谈,贺是通情达理的,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家毁了,难道你愿意让楚楚去叫别人妈妈?听话,去找贺。」爸爸和颜悦色。
「爸爸,是我说离婚的。」
「为什麽?你还想着那个畜生?告诉你,对你我下不了手,对那畜生我可不会手软!」爸爸怒不可遏,他喜欢贺,感情胜过父子。
晨进到小院,家中的花草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已经好久没人收拾了,她判断静肯定没和贺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