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的琉璃瓦,映着血色残阳。
陈长生瘫在顶层雅座的皮软榻上,指尖转着枚刻满蛊纹的青铜币。
半夜的事情过于离奇,他现在还在消化。
小黑子蹲在窗棂舔爪子,突然竖起耳朵:"汪!狐狸精来了。"
珠帘叮咚作响,小白踏进房间,狐尾在身后绽开幻影。
"小郎君好雅兴,拍卖会开场前还有心思逗狗?"
"哪比得上你。"陈长生抛起青铜币,币面浮现九黎巫蛊图腾,"连南疆失传的宝物,都能拿来当熏香。"
空气骤然凝固。小白眸中闪过金芒,狐尾卷住即将坠地的铜币。
"不愧是混沌青莲宿主,连三百年前九黎圣女调制的'忘尘香'都识得。"
她猛然贴近陈长生耳畔,发间银铃荡起涟漪,"就像你早看出——梅若清就是末代九黎圣女。"
陈长生袖中青莲微颤,系统光幕在识海炸开:
【警告!天道傀儡波动逼近】。
他面上仍嬉笑着:"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师娘最是温柔……"
"温柔到用并蒂莲蛊操控孙不鸣两百年?"小白甩尾,袖中滑出卷泛黄帛书,"看看这个——赤凰卫第七营名册,你亲爱的孙师父列在第三行。"
帛书展开刹那,黑林峰地脉深处的青铜古棺突然震动。
陈长生瞳孔收缩,名册上"孙不鸣"三字竟是用仙尊精血书写,与棺盖刻痕同源。
“老狐狸,我怎么觉得,今日我们生分了?”
陈长生没有再问师父师娘的事情,而是转换话题。
“呵呵,你的话题转移过分生硬些。没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有些事情,我也看不透,一点点来吧。”
小白说话间,眉宇竟罕见地带着愁容。
似乎有些事情,超出她的预料,也超出她的掌控。
一时间,两人齐齐沉默下去。
放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
小白长袖善舞,从没有将话题落地过。
蓦地,楼下传来喧嚣声,吵得人们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
“走吧,假货上场了。”
小白收回思绪,露出标志的盈盈一笑。
“你不说大货,怎么又是假货?”
陈长生皱皱眉头。
“假货和大货不冲突,用假货装作大货,来骗人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陈长生有些不解。
“小郎君你是不是傻,你以为我说那是假的,别人就不信?就算他们猜测那大概率是假的,你猜他们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