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5快走几步上前,对上的是父亲那双赤红的眸子。
陈老爷平日里待人和善看上去一副没脾气的样子,可真发起怒来这副样子却让人瞬间提起心来。
下人们各个噤声缩着脑袋不敢抬头,陈文简心头一凌,目光落在母亲身上。
陈夫人夜里喊了一夜的有鬼,才刚困倦得不行睡下,陆晚柠来给她把脉都没能吵醒她,但却被陈老爷生生掐醒了。
当初柳院里的那个是上吊死的,以至于被陈老爷掐着脖子时她以为是那位来找她索命了。
尖叫着醒来,一双手对着陈老爷乱抓,直抓得陈老爷一张脸鲜血淋漓的。
这更是吓坏了刚睁开眼的陈夫人,两腿一蹬又晕了过去。
可这落在陈老爷眼里便是她心里有鬼,才会怕成这样。
他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这个毒妇。
好在陈文简及时出现,他攥住父亲的手腕,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看见他,陈老爷的一身戾气才散了些,他不想让自己这个素来清高的儿子沾染上这些腌臜事情,于是摆摆手,“你不必管。”
“我不必管?”
陈文简深吸一口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头,“难不成要等您将娘掐死了,孩儿再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陈老爷如今没什么心情去给他解答,只摆了摆手,朝外走去。
门口刚得到消息的安姨娘刚巧接住他,“老爷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个样子,刚刚那大夫走了吗,快,去将那大夫请回来。”
“不必,”
陈老爷攥着她的胳膊,颤声道:“休息一会儿便好。”
安姨娘将他扶回了自己的院子,洗了脸,上了药。
看着陈老爷睡下,安姨娘还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院子里踱步,脑子里全是前夜她与陆晚柠躺在床上时陆晚柠说的话。
“过两日陈夫人会生一场大病,届时姨母不必去过问,你只要哄好老爷,其余的事情皆不用管。”
那时她尚不理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昨夜陈夫人突然发疯,这便让安姨娘有些不安起来。
难不成夫人的疯病是晚柠那丫头搞出来的?
而在她走后,陈文简显然也对刚刚那两个所谓的神医徒弟产生了怀疑。
他将陈夫人身边的桂妈妈喊过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陈夫人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由桂妈妈去干的,以至于她对当年的事情皆心知肚明,但她这人不信鬼神,只觉得是有人在搞鬼,于是对陈文简道:“这是有人想害夫人啊。”
“老奴从未听说过这些给人看病的大夫还会算命的,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如何能做得了真,咱们夫人为了陈府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没道理如今要被人一盆脏水泼身上。”
看着桂妈妈老泪纵横的模样,陈文简又扭过头去看了眼床榻上的母亲。
语气沉沉,“你将刚刚那大夫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
……
转眼到了回门的日子,陆晚柠一早便起了床,梳洗一番打扮的美美的要回陈府去看热闹。
祁慕朝倚靠在床榻上看着她梳妆。
她的梳妆台上尽是祁王妃送来的各种金银珠宝,簪子更是用不尽。
左手拿着支蝴蝶流苏上面镶嵌着莹润珍珠的,右手拿着只牡丹花上镶宝石的,朝着自己脑袋上比了比,问祁慕朝,“哪支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