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嘴里的烟头徒手捏灭,手指控制不住地抖,沈仲山含糊不清地补充道,“只是技术不成熟而已……国外不就有案例么,我儿不必担心。”
沈云霄始终是垂着眼眸,尾指轻微地蜷缩了下。
“风险始终有,不如查明是谁在背后做局。”
年轻的声音再度传来。
沈仲山却轻笑了声,双腿交叠翘到书桌上,领口微微散开,“云霄啊……你要知道,榕城就这么一块地方,你下去,就要有人上来,坐不稳的椅子是要被踹翻的。”
房间一片死寂,下一秒。
“你听我的话,和陈小姐订婚,爸爸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沈云霄神色有一丝藏不住的厌恶,但很快又压下去了,他面色平静地阐述利弊:“陈家的药企是依附于容家的,安安……和容家有过节,对方此举难免别有用心,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
沈仲山就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叹气,最后耐人寻味地看了下自己的大儿子。
“安安可比你有本事多了……”
沈云霄始终神色不明,蹙眉抬眸看了过去。
“容家前些日子不一直没信儿么,怎么久病一场,程野没通知你最新的动向?”
沈仲山一双鹰眼满是轻蔑,笑着收回了放在书桌上的腿,慢条斯理地道,“欸,瞧我这记性,你的秘书最近跟着我呢。”
沈仲山身子微微前倾,温和地笑着,打量了下他这个完美的大儿子。
“据说啊,容明征一夜之间眼疾突然就好,腿部的并症也消失了。”
“巧合的是,容家那位老当家的现在在icu呢……”
沈仲山身体微微前倾,耐心地同大儿子讲,“云霄,你猜猜容家这次的条件是什么?”
“还是我的安安啊。”
语气很低沉,后音却是上扬的,仿佛是赌徒拿到钞票一样,疯癫又得意。
沈云霄面色煞白一片。
*
沈临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的,坐在床边了一会呆。
好像要开学了。
但是正在呆的时候,卧室内的洗手间门开了,陆屿廷光着上身出来了,精壮的身体一览无余。
对方擦头的动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