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很不开心,苏泽岁写竞赛题都没了兴致。
他出神地动着笔,等回过神来一看——
PV=n哼R呜呜呜坏蛋T。T
苏泽岁一愣,急忙用黑笔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公式划成了一坨黑色。
不丶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专心不下来,苏泽岁乾脆把所有看起来就很难的题目丶题目狰狞解析一个「略」的题目都圈了起来,然後跳下椅子,跑去书房了。
顾熠阑果然在书房里,看到他来,朝他招了招手。
男人神情自若,基本没有什麽变化,好像早上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苏泽岁随手关上书房的门,跑到了宽大的书桌後。
昨晚他摆过去的椅子还没被搬走,就贴着顾熠阑的靠椅在一旁。
苏泽岁坐了上去,在顾熠阑把计算机挪走後,小手一抬,把厚重的竞赛书重重地放到了两人中间。
他这次没有准备得很认真。
有些题目是再想想就肯定能想出来的,有些题目甚至是连题干都没看丶只看了长度的。他赌气似的,把所有好的坏的题目一股脑拿给男人。
在外行看来,这些题目或许都只能用「难」来形容。但遇到真正懂物竞的人,稍微看看,就能发现题目难度明显不均衡。
看着顾熠阑皱眉翻书的样子,苏泽岁後知後觉地有些心虚。
他想起了穿越前的物竞教练骂人的样子。教练拿着书,敲着人脑袋,一通大声质问,最後问被骂的人是不是想滚回去继续高考。
他一直很乖很认真,从没被骂过,此时不禁抖了一下。
顾熠阑大致翻了一遍,把页数重新翻回最前面,平静地问道:「这里不会?」
苏泽岁怯生生地「嗯」了一声,又装着样子,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看起来就很复杂的步骤。
「嗯。」顾熠阑把笔放在桌上,用下巴指了指草稿纸:「斯特藩-玻尔兹曼定律还记得吗?」
苏泽岁点了点头,拿起还带着顾熠阑体温的小白兔黑笔,在草稿纸上默写了一个基础公式。
「考虑到层间的辐射吸收率和反射率呢?」顾熠阑道。
苏泽岁愣了下,咬着小白兔的脑袋,皱着小脸,看向那道他没怎麽上心研究过的题目。
几分钟後,他才重新动笔,在基础公式的下面,写下了比原公式长了有四五倍的变式,然後求证似的看向顾熠阑。
顾熠阑拿起笔,把他笔误的地方修正了一下,没有指责他犯了不该犯的小错误,而是继续道:「气体层的温度梯度,会影响热量的流动……」
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像敲鼓般敲在他心头,有着神奇的魔力。
在顾熠阑的引导下,原本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的竞赛题,居然又变得有意思起来。
听到入神的地方,苏泽岁甚至会直接站到地上,小手一通乱指:「这个丶不会。这个也。」
顾熠阑没有嫌他烦,也没有像竞赛教练那样,让他拿着书站到门口仔细想半小时再回来。
除了必要的午饭和晚餐,他们基本都在书房的书桌後待着。
顾熠阑甚至难得松口,免去了他看电视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