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似锅底黑,清水村里静悄悄。
老槐树在风里摇啊晃,树叶沙沙响,好似嘲笑着谁家蠢蛋。
啧,瞧那几个家伙,二狗子、三癞子还有瘦猴儿,眼睛熬得通红,贼头贼脑摸进村长家后院。
兜里揣着跟醉汉换来几张破票子,脑瓜里全想着赌场翻本。
嘿,那醉汉说啥来着?
“搞到货单,卖出去,少说也值千八百呢!”
瘦猴儿缩着脖子,手攥撬棍,跟蚊子叫唤似哼哼:“二哥,靠不靠谱啊?”
“放屁!”
二狗子龇着黄牙,瞪他一眼,“哥们儿连裤衩都输没啦,还能咋整?再说那陈小子天天惦记药材赚钱,咱抢先一步咋啦!”
嘴上硬气,脚底下踩碎石头,抖啊抖。
“嘿嘿,”
三癞子舔舔嘴皮子,“那老家伙天天笑眯眯装好人,背后扣咱钱!偷他点货,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麻溜翻墙进院。
后院黑咕隆咚,破油灯挂门框上晃悠。
二狗子撬开仓库门,吱呀吱呀响,跟警告似的。
哎呀,赌债压顶谁还管这个?
瘦猴儿直奔角落小木箱,那醉汉说货单就藏这儿。
“有啦!”
瘦猴儿压低嗓门喊。
月光下翻出一叠纸,全是药材清单。
二狗子一把夺过塞怀里,咧嘴乐:“发达啦!”
哪知道,外头早有人盯梢。
陈长远安排好的人,相机咔嚓一闪。
二狗子吓得哆嗦,差点把货单掉地上,“谁?!”
“快跑!”
三癞子拽着俩伙计往外蹿。
还没翻墙呢,后头脚步声响,黑影堵住去路。
瘦猴儿腿软,瘫地上嘟囔:“完蛋啦完蛋啦……”
天刚亮,张麻子哼着小调骑破自行车进城。
揣着照片和信,笑嘻嘻进张庆海办公室,啪一声拍桌上:“张主任,您看这个,王村长手下可真能耐啊!”
张庆海皱着眉翻开信封,看到照片里二狗子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手里攥着的货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拍案而起,声音里带着火气:“王富贵这老东西,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下三烂的勾当?!”
“可不是嘛,”
张麻子嘿嘿一笑,补了句,“听说他还私下克扣药材,倒卖合同,赚得盆满钵满,您这合作要是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吃大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