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城防营出征也算大虞少有这事,按理来说该调京营出征,但京营的主力让昭月公主带去,如今也只能携这支禁军前往。
出征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粮草辎重准备齐全后才能大军开拔。
尚未出征,江寒便让大伯江锦年唤了过去。
书房里,江锦年看着江寒说道:“此次出征,你可想好了怎么打?”
江寒道:“尚未到凉州,如今哪能想那么多,随机应变便是。”
江锦年点了点头,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说道:“这场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都不想打。”
江寒皱眉道:“很多人都不想打?谁不想打?”
江锦年道:“凉州的世家。”
江寒一愣:“凉州的世家不想打?为什么?”
江锦年笑了笑,似是讥讽:“因为打起来影响了凉州世家跟匈奴人做生意!这些年,凉州世家可没少走私物品给匈奴人,凉州世家当然不想打,打起来,他们还怎么做生意?”
江寒沉默了起来,心情复杂,朝廷在跟匈奴人打仗,凉州世家竟然在走私,跟匈奴人做生意?
这到底算不算一种卖国?
江锦年缓缓喝着茶,说道:“此去凉州,你不仅要小心匈奴,也要抵防凉州世家……世家盘锯多年,势力庞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你立功无数,封为侯爵,但到了凉州,这层身份却不好用。”
江寒冷笑一声,说道:“若凉州世家阻拦了我打匈奴,那便别怪我血洗了这群世家!”
江锦年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江寒对世家的意见很大?摇了摇头道:“世家不是说杀就杀的,倘若好杀,陛下早便动手了……此去,万分小心。”
江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江锦年看着他道:“这一仗,若是赢了,陛下必定会大赏,你将会成为大虞最年轻的一位国公……但那样也意味着,你的功劳太多了。”
江寒一愣:“大伯的意思是?”
江锦年道:“陛下年轻时是位雄主,有容人之心,但毕竟如今年纪大了,功高的臣子难免会引人忌惮,太子强还好,若太子弱,陛下恐怕会心生不安。”
他伸手拍了拍江寒的肩膀,道:“做臣子,既要懂得为君分忧,也要懂得自污。”
江寒道:“我明白了。”
这位大伯是真的为他好,否则不会说出这种话,要知道这种话若是让皇帝听到了,也能治个妄自揣测圣意的罪名。
你说我会忌惮臣子?是不是说我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难道在你眼里朕是这种人?治罪!
“我要怎么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