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看得那样轻,也把我的一片真心看得那样轻。”
裴煦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姬元徽捏着他的脖颈和他对视:“想问什么,说话。”
“为什么会活不下去呢……”
裴煦有些怔怔的看着他,眉宇难过的蹙起,“明明,还有大好的将来……”
姬元徽手指按在他心口:“因为我的心在你这里,它和你长在一起,你带着它一块儿走了。”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在你问我是不是你要什么都给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交给你了。”
姬元徽目光深深凝视他,“可你不好好对它,总觉得它是假的,觉得没有你它会安然无恙。”
“你得好好活着,你不在,我怎么可能过得好。”
姬元徽声音很轻,回音里却激荡着痛苦,“融融,别带着我一起去死。”
裴煦张了张口,表情有点呆的想解释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会有这么重要,我……从前没有人觉得我重要。”
“现在知道了。”
姬元徽拥着他,闭上眼,“你我生同衾,死同穴……不止同穴,还要同棺。”
“我梦见你先离我而去了,但我们一定是要葬在一处的,你那么爱漂亮,肯定不愿意睡上几年再揭开棺材被人看到,于是我让他们把你烧成了一小罐。”
姬元徽缓缓道,“我让他们等我死了,把我也烧成一小罐,然后把我们装到一起,再下葬……”
“这样的话,无论是头,还是骨头,血肉……就全都混在一处了。”
姬元徽笑了起来,“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烧成灰混在一起,哪里还分得开呢。
旁人听来兴许会被这占有欲弄得毛骨悚然,但对面是裴煦。
“殿下好聪明……”
裴煦也忍不住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等我们百年之后,就这样下葬吧,永远不分开。”
“好,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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