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抹衣角时,观星楼上的人也已经收回了西洋望远镜。
沈鸢面上绯红缓缓褪去,只余下一张布满冷寒的脸。
作为一名攻略者,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因美色而诱之,却也因美色而败之。
“你早知道?”
听到这句,晏徽眉心微动,手指顺过她如瀑的长发。
“不巧,刚刚发现的。”
这话要是用来哄哄三岁孩童,算得上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是若用来哄沈鸢,那便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阿徽哥哥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山林之中的猛兽,猛兽圈地时总会留下爪痕。”
“也只有护食的动物才不愿意同旁的分享自己的食物。”
晏徽站在她的身边,紧贴着她的脸。
将带着暧昧气息的话语吹进沈鸢的耳中。
“絮絮说错了,我这不是护食,而是在宣誓主权。”
“我感兴趣的猎物自然不想让旁人觊觎,哪怕是看一眼也不行。”
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斜角处的观星楼。
隔着浩渺漂泊的江水,隔着喧闹如织的人群。
三双眼睛穿过飘摇的灯笼雨,在暮色苍茫的江心轰然相撞,惊起白鹭掠过残阳如血的天际。
晏徽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玉镯,远处江面忽有万千河灯同时亮起。
一圈又一圈的光晕里,他瞳孔竟似波斯商人带来的猫儿眼石般泛起竖纹。
像条毒蛇,一咬就得死的那种。
“絮絮可知,越是聪明的猎物……”
薄唇擦过她骤然失去血色的耳垂:“……越会让人想拆骨入腹。”
好一句威胁,险些让沈鸢心神一晃。
只不过她在想另一件事。
其实对于沈鸢而言,即便是被萧长珏看到了什么,也没有关系。
如今晏徽的好感值最高,那她可以选择的攻略对象就是他。
但现在沈鸢不得不考虑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萧长珏将她划到了自己的阵营当中,她和他现在是有利益纠葛的关系。